她说:
“哪怕直到这个时候你都一点不怕我。”
那把枪在他手里打了个转,然后跟着他胳膊垂了下去。
这一次顾绒沉默了好久,才悄悄开了口。
“如果遵循你的逻辑,我应当比你更不普通才对――你说你在母亲死去之前有过带她分开的打算对吧?你说你在母亲死去以后,也有如何对于你父亲的打算是吧?可我是没有的。”
“这一点我还是看得出来的。”
顾绒却并没有回视,她看着火线,看着这高楼大厦之下的灯光与暴风,语气很安静:
顾绒淡定的说:
――她牛仔裤的裤兜里,监听器暗淡的闪动着。
那是一把枪。
保险栓被拉开时收回一声清脆的响,跟着风声传到顾绒耳边时,商夜恰好将那玄色的东西对准了她:
他下认识抬起了眼睛,放在键盘上的手指也收拢了一些。
“顾绒,你真的感觉,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类似之处吗?”
“因为你没有想要伤害我。”
“七天,没有见过一丝阳光,靠着一颗亮得要死的电灯度日,而我阿谁很喜好的长辈,每天带着她家里吃生的饭菜和自来水,另有我妈跳楼他杀的报纸以及公众批评,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在我面前大笑,笑到大哭,把我家之前的合照一点一点剪碎给我看,就像一个猖獗的话剧演员,在我面前撒疯还逼着我一起疯,她偶尔早上来,偶尔下午来,偶尔会在凌晨三四点我终究稍有困意的时候俄然攻击――而她每天,会来三到四次,偶尔也会一言不发,只在一旁看着我,用那种享用的,欣喜的,幸运的眼神。”
顾绒面无神采的看着下方灯海:
而在监听器的另一边,迟秋半蜷的手已经握成了死死的拳头,手背上有一条条青筋清楚而狰狞的闪现出来。
“看吧?我就说了,你并不浅显。”
“第二,我不是小孩子。”
“不。”
他已经挂掉了和别人的通话,在暗淡的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收回。
商夜把手伸进风衣里,取出来一个东西。
商夜有些不测似的,侧头看了她一眼。
“如果说最开端另有惶恐,还会惊骇,还能仇恨,那么到第七天的时候,我已经甚么都感受不到了――那小我一度完整摧毁了我。”
“因为在这个国度,这座都会里,没有小孩子会拿着这类东西。”
她说:
商夜没有收回一点声音。
商夜俄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去,再次面向下方的都会,半晌后才道:
“恰是因为有所类似,我才会对你感到猎奇。”
“我曾经被一个我很信赖乃至很喜好的长辈,关在他们别墅的地下室里整整七天。”
手机另一头有人喂喂了好几声,他都没闻声般疏忽了。
“你说得没错。”
在那暗光的另一边,正在一边监听和一边低声号令着甚么的人俄然愣住了。
而被枪口对准的顾绒一动没动,眼睛都没眨一下。
商夜笑了笑:
“你说你调查过我,以是清楚统统细节是吧?但我想有个部分你必然不晓得。”
而连接着监听器的耳麦还在持续着――
她说:
“在那七天当中,我设想不到我还能具有将来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