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凤道:“世子爷可还记得我对钰王说第二句话时,钰王的反应?”
他本想伸手将丹药取出来瞧上一瞧,豁然被阮凤拉住了手。
“这是……”阮凤蹲身探头去瞧。
“砖?”慕世子感觉此人脑路非常别致,来丹房不探丹,竟然另故意机在乎脚下的砖。
慕澈绑个鼻孔没那么多美感讲究,几下绑好,带头寻路道:“前头估计有人扼守,我们得谨慎行事。”
“七爷,”阮凤趴在慕澈背上,在他耳畔吹气,“你这么一背一跃可真千万要算好了,只要一个轰动,我们全数都要杀头的。”
“黄白术本就是将丹砂、硫与汞一道放在丹炉中炼制,有硫磺味本就是普通。”慕澈拿出帕子折了折,折成条形,将阮凤的鼻孔给遮了,“你且忍一下。”
“不饶出去就喊喊,总归不是荒山野岭,莫非还能宫中迷路露宿了不成?”慕世子倒不在乎这类不着调的小事,他微侧过甚,瞥见阮凤面色庄严,似有苦衷,问她道,“如何,在想甚么?”
“那我可数了……”阮凤在慕澈耳边倒数,“一,二,三!”
“在想钰王,”阮凤也不坦白,“世子爷可记得,之前钰王走的时候,我当时对钰王说,长公主与一些夫人就在前头坐着……可钰王听后半点不怕。”
“世子爷,”阮凤另一只手这着下头埋在黑土中暴露的红色部分道,“那是不是骨头?”
慕世子背着人,脚下发力,一个箭步直往前冲,助跑到墙面下头,踩上墙面直直往上。
“世子爷,”阮凤瞧着面前这颗混着黑土的圆珠,“这药里头满是水银,硫磺……天子真的常常吃入口中?”炼丹里头的汞便是水银,硫磺更是做炮仗与火药的。
慕世子嘴上不认,心中酥软酥软的与阮太子妃一道用了午膳,从竹林的原路摸索出去。
阮凤新娘子上花轿头一返来皇宫,慕澈倒非常熟门熟路,他挥开许福与碧莲守着外边,单独带着阮凤,绕过假山,蒲伏过草丛,十八般偷鸡摸狗全数上演一遍以后,总算悄无声气到了丹霞房背面。
男人这般在长辈面前执手认一段姻缘,何尝不是一种不担负表示。
慕澈一下子反应过来:“钰王很怕丹房门在酉时翻开这事儿被太子晓得。”
丹霞房离御花圃甚近,模糊约约还能听到御花圃中闺秀们嬉笑的声音。
“挖!”阮太子妃不二话。
阮凤:“当时钰王还顺势执起刘大娘子的手,似有筹算就此在长公主面前认了此事。”
慕澈当仁不让,折了中间的树杈,直接蹲下身,将砖给翻开了。
当时钰王虽只一息便规复平静,但任谁都瞧得出来钰王当时反应甚是狠恶。
他跨的步子大,落脚却轻,一丈多高的墙面,不过几息时候被他跃了上去,“抓紧了!”未等慕世子说出声,背面阮凤直接闭上眼把头埋进他肩膀里。
“他这么做有何企图?”慕澈想不明白。
“我确切见圣上服食过炼丹所得的丹药,每年年底时,我阿爹进京……也会被赐赉几颗丹药。”慕澈扔动手中丹药,掀了中间砖持续挖,公然挖到另一批看上去更久扔在这里的丹药。
这在宫中偷偷摸摸做事也得有个章法流程,不能脑门写上“天下无敌”便光亮正大踹着门出来了。
“世子爷,瞧不出来你对炼丹本来也有一番研讨。”阮凤感觉鼻间没那么呛了,也掏了帕子递给慕澈,“你也绑绑。”
“好浓的硫磺味……”堪堪跃入,阮凤当即伸手捂住鼻子,从慕澈背上滑下来,“还没出来硫磺味儿就这么重,这丹炉里头得有多少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