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饭,船工、纤夫们吃的是极好的,有酒有肉,白面蒸饼。
“但是放排挣的多啊!”船老迈也是实在,直接道,“不怕小郎君笑话,撑上半年的船,也不如走一趟排。”
“天干的日期在背面喽....”
太美了!!
至于甚么是排工,船老迈倒是卖了个关子。
吴宁道:“撑船总比放排安然些。”
回到舱中与世人一说,本来行船凶恶都不敢在舱外待着的世人一听,反倒没有抱怨,一个个冲出舱来,站在船头看景。
稍有不甚,不但排木尽毁,人也得避无可避,非得被前面的巨木怼成肉酱不成。
“戳一下、她没惹,戳二下、她没说,放下棍棍用手摸喽...”
世人寻之望去,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就连承平,秦妙娘虽有些面热,却也是侧耳谛听为之吸引。
“小郎君莫急,转过河弯就算进西陵峡了,也就是真正的三峡天险,我们中午之前是过不去的。”
承平公主一声惊呼,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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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粗鄙,但是透着亲热与朴素。此时再伴着江风波涌,悠婉转扬在远山近谷当中回荡,那味道,的确绝了!!
“痛快甚么呀!”承平斜了他一眼,责怪道,“唱的都是些甚么乱七八遭的!”
......
宿世吴老九在知乎上看过一个发问,说中原文明的缔造力与聪明和“泛博劳动听民”真的有干系吗?起码,他看到的都是山民与村民们的愚笨与保守。
一指这高峡险要,“在这内里讨糊口的人家,哪个不是提着性命过日子?”
正想着,江弯那头的排工终究伴着歌声暴露头来。
吴宁砸吧着嘴,心说:这个活,绝对不是普通人无能的。
更让吴宁不解的是,此时候时未尽,用世后的时候换算,还不到上午九点。船工、纤夫们竟然拿出米粮锅灶,在岸边做起饭来。
吴宁听的入迷,蓦地间,船老迈也是扯开嗓子,与船工纤夫一起,高唱起来。
这特么就是神仙,绝对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境地!!
说这话的人,才是真的愚笨啊!
只见他们做好了吃食也不焦急用饭,先是单盛出一份面,朝峡谷拜访,船老头点香、供酒祭拜诸神。
“牛逼!”
以是,排工不但需求高超的技艺,还得有凡人所不及的胆量。
用船老迈的话说,这西陵峡固然是逆流而上的第一道险,倒是三峡当中最凶恶的一段。
现在吴宁感觉,文明不是“之乎者也”,起码不满是“之乎者也”。
从中,吴宁也晓得了,这些所谓排帮江匪,实在并没有内里传的那般凶神恶煞、欺行霸市,也不过就是些憨浑丰富的江上人家,为了生存抱起团来。
老船工都管西陵峡要鬼头滩,进得去,出不出得来,就要看神仙赏不赏光了。
吴宁忍不住道:“船老迈就不怕伤害?”
“......”吴宁没体例,只得由着船老迈安排。
船老迈一听,立时道:“小郎君这话说的,但是不入耳了。”
这是端庄的官方诨调子,更是荤调子。
“哦。”吴宁明白了。细想之下。也确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