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薄情,将你的衣物都丢掉。”

我咬牙,筹算死就死吧。

“……”不是特别悲伤,那就是有点悲伤。我完了。

太医干咳了一声, 脸皮比较薄,耐不住我这番直白的问话, 他悄悄道:“这些是没题目,不过近期莫要行房事。”

“……”等等,前人不是这么说的吧?你再多说一句,前人的棺材板我可压不住了哦!

我心间一颤,苦着脸,欲言又止。

我脸颊烧红, 咳,这些话你对我说也没用啊?我能憋得住, 江寻此人面兽心的货就不必然了,万一他来强的, 我可不就半推半就了?

该如何和江寻解释,他的衣物都被我丢了的究竟呢?当初,在我决定找面首的那一刻起,我便筹算了结前缘,不再对江寻心心念念。最首要的是,以后有了新欢,让他看到别的男人衣物,还是我前夫,这多伤豪情啊?我像是那种会和前任胶葛不清的女子吗?

他挑眉,看我:“如何了?”

“还未寻到吗?”江寻急不成耐地拍打床榻,表达不满。

江寻沉吟好久,俄然道:“不过在死之前,为夫倒想明白了一件事。”

等等,怎能如此肮脏?!

我懂他的意义,现在天子是老子,再也不消忧愁我被人吊着打了。

我心道不妙,胆战心惊地问:“何事?”

“哦,就为这事?为夫深知阿朝为人,倒也不是特别悲伤。”

江寻反应不大,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当然,这类话如果让江寻晓得,恐怕我就见不着明天的日头了。

“夫君不悲伤吗?”

我结结巴巴:“撞……撞甚么撞。太医说克日不成行房事……”

太医来为江寻诊断,倒没诊出其他病。归正说来讲去就是体虚那一套, 倒是我嘴多问了一句:“会不会影响到子嗣?”

“没事。”我缩到柜门前,望着空空如也的柜子,满心绝望。

江寻咽下一口甜汤, 抿唇,摇了点头:“记不太清了, 总归不是甚么功德。”

说到这里, 我又想起了别的一件事。母后因为太思念死去的江寻, 因而在前几日将季子立为太子。固然我不是很懂此中的因果干系, 但是在宗子骸骨未寒之时, 就将季子拔擢上位, 显得很不近情面。

“为夫倒偶然江山主位,现在能护你全面,已达用心愿,再无所求。”

因而,我决然决然回身,跪到了江寻的床榻之上:“夫君,我错了。”

“男人膝下需有儿,这话,前人诚不欺我。”

出于怜悯, 我还是捧着一碗甜汤, 一勺一勺喂江寻喝下去。

“择日不如撞日,不若从本日起,为夫昂扬向上,早日了结心愿。”

我正色, 目光转向一侧的江寻。他气若游丝,没想到回想起之前的事情能令他元气大伤。

我舔了舔下唇,对江寻道:“阿谁,母后前几日立了太子。”

“哦。”江寻颇遗憾地收回了手,道,“那便下回吧,本日去宫里见见母后。阿朝,将我之前最喜的那件白狐大氅拿来。”

江寻笑得阴冷:“夫人快起来,夫人何罪之有呢?”

现在江寻返来了, 是该炸了吧?

我问他:“夫君可还记得先前产生的事儿?你是如何混到暗盘去的?”

故事略难堪,我还没想好如何跟母后说。这太子还能不能换啊?如果不能换,大奖给不了江寻,总得给个鼓励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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