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夜动容道:“小将军好文采哇!唉!卿本才子,何如做贼!”

堂堂三将军,在千军万马之前,受贼人如此戏弄,岂能算了?张仲熊大吼一声,再次驱马扑上,花荣见他技艺已乱,这才起手一箭,那箭闪电般横空而来,正攒在张仲熊头盔那朵斗大的红缨底根下。这一箭之威,星不及飞,电不及掣,张仲熊死里得活,胆战心惊,拨马败归本阵。

张随云、张伯奋、张仲熊脸上都变色。张叔夜倒是临危不惧,目光定定地打量了一番荡起的阵云,蓦地间哈哈大笑。

却见花荣提起手边长弓来,向着本身对准。张仲熊心下一惊,蓦地想起:“此人枪法虽不精,但号称小李广,弓箭上实有惊人的艺业!”

张叔夜心中暗喜:“仲熊施激将法把花荣骗离了桥头,打击贼人的门路敞开了!”

佩服之余,张叔夜心道:“这小李广花荣不但有勇,并且有谋。他晓得若射死我儿,我必与他势不两立,当时若不吝性命,垫着尸身搏命打击,他那百十人不管如何护不住桥头全面。是以这才弓下包涵,没有伤儿郎们性命。此时他威势已成,却该如何将之打压下去?”

公然,就听花荣朗声道:“张太守美意,长辈心领。但是――太守因恶了奸相蔡京,历遭贬官,本日越界而来,恰是授奸人以柄,纵小将降顺了,事定以后,太守也脱不了一个勾搭叛贼,虚报军功之罪。现在奸相称国,内监柄政,他们不做如许谗谄忠良的事,反倒奇了!既如此,长辈降有何用?哈哈!倒不如――刀明枪利聚一欢,莫非存亡便心伤。男儿豪情当如此,杀场相逢亦有缘!”

但此时口里却嘲不得内心的话。吴用把折迭扇一摇,浅笑道:“哥哥,小弟有虑于此,早已设好了一计!”

绝望的另有一个张仲熊。本来他见花荣枪法也不过如此,心中大喜下,只说在此地拿下了小李广花荣,三将军可谓京东两路上一战成名!意气风发处,正筹办发挥全数的手腕,没想到花荣却一拨马去了!

谁知花荣心下也在考虑:“我只说佯愤诈怒,冲上前借斗将之机擒了这小将军做人质,没想到这利口竖子倒是一身好技艺,若要胜他,非五六十回合以外不成――这空档儿如果被张济州麾军冲上,倒短长!我且退,只消守好桥头,张济州便有千军万马,亦是无用!”

宋江喜道:“智囊计将安出?快快献来!”

宗子张随云疑道:“爹爹且慢――这莫非是梁山草寇谋我之计?”

如果暴起的是秦明,西门庆或许还会头疼,但肇事的是黄信,西门庆只用一句话就勒住了他野性的笼头――“黄信哥哥追上去时,若只要宋江一人也就罢了;可那边另有花荣兄弟和他妹子,黄信哥哥却筹办如何?”

因而黄信收起杀气,闷头坐下,旁人见他如此,还觉得他已经放弃了想头,没想到眼错的工夫,黄信已经溜到水寨,点了一条船,直往梁山南边郓城县来。

小将军张仲熊在父切身后,听花荣竟敢回绝父亲招揽,心中早已不耐,此时听到他口口声声西门庆,忍不住便叫道:“花荣,你好不识羞!现在天下哪个不晓得,宋江那厮做的功德?你们现在被赶下梁山,早已成了梁山的弃人,现在势穷情急,却又攀附起四泉哥哥来――恁的好壮脸!”

张仲熊拍马而出:“吾乃小将军张仲熊是也!花荣,可敢与你家三将军一战否?”

除了河水湍急的回旋之音,两军阵上本来鸦雀无声,俄然惊起小孩子的哭叫声,旁人尚可,花荣倒是心底一酸,暗道:“岂可让小孩儿成了无父之人?”当下点钢枪一横,仰天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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