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龙哈哈大笑:“爹爹放心,孙提辖此来,是要剿除那梁山的。现在梁山钝兵于我祝家庄坚阵之下,求胜不得,若再有孙提辖袭厥后路,断其粮道,其败必速!届时我们助着孙提辖,趁热打铁便平了梁山,恰好做我们三兄弟晋身之阶,岂不是斩草除根,一举两得?”

听祝龙说得有理,祝家人再无贰言,计算既定,便安排人手,庄里四下清算,筹办驱逐高朋。

欧鹏亦笑道:“小弟是因为四泉哥哥的奇策,以是才出去的。”

祝彪却道:“大哥,本朝的武官不受待见,我们兄弟若做了武官,却不是自寻烦恼?比如说报空头喝兵血吧,官官都做,若我们不做,立品不牢;若学着做了,上头清查起来时,我们又无根底,必定被当作出头的椽子砍了――当时岂不冤枉?”

栾廷玉苦笑道:“兄弟休怪我说。若依我的意义,最好祝家庄与梁山媾和,大师今后井水不犯河水,最为上计。便是师弟你,与那西门庆暗约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三年任满后远走高飞,就是你的福!”

栾廷玉寂然道:“我有甚么奇策?我在祝家庄,也只不过是一个枪棒教头罢了!就象那庙里供着的神,摆在上面只是都雅,实在百无一用!”

扈太公在中间听得目瞪口呆,孙立喃喃隧道:“想不到,这梁山竟有恁地了得的贼寇!”

栾廷玉叹道:“兄弟,若梁山都是宋江那一等货品,我倒也不必烦忧了!何故?宋江其人,毕竟是小吏出身,成不得大事,你看他新上梁山,便弄出个兼并盐路之举,便可知其人目光之短浅,难脱宦海风俗,名声虽大,不敷为虑――但恰好梁山另有别的一小我,便是那清河西门庆!”

祝龙得了准信后,满心欢乐,唤了两个兄弟来到父亲书房中议事,开门见山便道:“我们祝家改运的机遇来了!”

扈太公也道:“对对对,两兄弟多年不见,多少话要说,合法好好话旧,何必自寻烦恼?来来来,小老儿敬两位仇人一杯!”

祝朝奉听了,迟疑道:“龙儿所言虽是正理,但若将梁山那五个贼头交予官府,便是与梁山结了死仇,当时冤冤相报起来,却当如何是好?”

孙立听了大喜,笑道:“我这里来时,亦捉了两个贼人,且便借宝地监押,届时捉了贼头宋江,都解上州去,好叫祝家庄各位尊兄天下立名。”

祝朝奉笑道:“如此,小老儿亦是治下了。”

祝朝奉诧道:“此话怎讲?”祝虎与祝彪也不知所云地看着兄长。

孙立怫然道:“我是朝廷命官,岂能养贼自重?师兄这话,再也休提!”

孙立目光一闪,问道:“师兄,你言下之意是……”

祝龙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与梁山约和,只不过把私盐买卖做大;但如果得了孙提辖的欢心,借着这个机遇,汲引兄弟们做个武官,岂不是光宗耀祖?爹爹身上固然捐着个官,但倒是有职无禄,花架子都雅毕竟无用,官府走动得固然殷勤,但都是拿钱喂熟了的,只要我们本身做了官,腰杆才气真正硬起来!”

祝朝奉忙道:“非如此不能表俺庄户人家孝敬之心。”

祝龙道:“这个却不然。我们做武官,图的是为后代筹算,便在那些大头巾文官面前做小伏低,大丈夫忍辱负重,又有甚么受不得的?说到捞钱,我们祝家还差那些个小钱不成?只消有了个正出身,今后子孙争气,也考个三鼎甲,便是我祝家的福了。当时再教儿孙们拜个当今蔡太师一样权势滔天的寄父,便名正言顺地堆金积玉起来,旁人又那里敢道个‘不’字?我们祝家现在不缺钱,不缺势,还图甚么?只求个子孙长进,强爷胜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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