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拍着胸膛道:“祝氏三杰近些年来,风头渐劲,其三弟小郎君祝彪更是视哥哥你为大敌,其人曾许下大言,若不压过哥哥一头,誓不结婚!一时候沦为道上的笑柄。本日哥哥独进祝家营盘,又不准小弟们随身庇护,若那祝家兄弟猖獗起来,哥哥势孤力薄,岂不亏损?一念至此,怎教小弟不做那忧天的杞人?”

闻言便有侯健石勇二人抢出驱逐,西门庆上马笑看梁山,暗道:“宋江,我来了!”这恰是:

“我靠!”西门庆听了目瞪口呆,忍不住抒发了一句后代典范口头禅,“怪不得那祝彪用那种目光看我,本来他的毕生性福,却还牵涉到了老子头上!”

只是,祝龙和他的兄弟一样,到底还是年青,未经大事历练,是以行事还是显得略嫩了些。

在反梁山联盟清算营盘,筹办后撤的同时,西门庆也信马由缰,直往梁山行去。走出不远,道旁树林中“忽喇”一声响,钻出了两骑人马,恰是杨林与邓飞。

杨林听了猎奇心起,忍不住问道:“哥哥,甚么是‘我靠’?”

栾廷玉点头道:“老帮主此言,意义更深了一层,鄙人受教了!三奇公子智计多端,他既敢孤身来此,一定便没有安排策应,若我们动粗拿不下他,反吃他笑,不如和和蔼气放他归去为上。”

又转念一眼,杨林邓飞的话倒也不算完整无稽。君不见当今大宋朝廷,奸佞横行,买官鬻爵蔚然成风,不学无术之辈,身居显职,目不识丁之徒,位当枢路,时人目为平常;又不见后代当中,禽兽当权,猪狗食禄,发言都要看稿子的赃官,还都硬着金脸罩铁面皮一个个身兼大学的客座传授,一本本博士硕士文凭金光闪闪夺人的二目——比较起这些奇葩来,本身这几句半的鹰文水准切不成妄自陋劣。

西门庆笑道:“只不过是会一会祝氏三杰罢了,算甚么了不得的大事了?兄弟何必杞人忧天?”

帐中世人都点头,栾廷玉又道:“若晁盖听了他的话转意转意还好,若晁盖不听,又晓得了我们暗中缔盟,必定点起人马来攻,此处营盘,离梁山太近,倒是住不得了,我们且退三十里,捡处险要下寨,分离在四周的人马也收拢起来,好便好,不好便和梁山正端庄经做上一场!”

世人也乱七八糟隧道:“有梁山泊这等大敌当前,盟主就休计算那么很多,爽利落快,带着俺们做事才对!”

杨林和邓飞都点头:“我靠!本来是夷语!哥哥真是学究天人,连蛮夷的话都会说!”

一边暗中感慨,一边缓缓说道:“若西门庆是那种好捉之人,方才我替他掀帘之时,便已决然脱手了。此人气定神闲,步缓手快,实是一等一的妙手。若冒然动起武来,虽能将他击伤击败,却一定留得下他,当时正式撕破脸皮,反而不美,倒不如大风雅方,放他归去,若他能压服梁山晁天王,不来摆荡我们盐路底子,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功德!”

祝虎便大呼道:“徒弟说得在理!放着其间这么多豪杰豪杰,大师同心合力,莫非还怕了他梁山不成?”

武怀沙也道:“栾西席言之有理。若我们现在硬将西门庆留下,鼓吹到江湖上,也吃无数豪杰豪杰笑话,这一件事情本来我们占着天大的事理,我们这些天到处让步,做小伏低,还不是为了将来在天理情面上,得一个好口声?若本日擒了义满江湖的西门大官人,倒是画虎不成反类犬,有理也弄成没理了。若擒不下来,更是丢人!罢罢罢!且随他去吧!只看数今后梁山的私盐大会上,看他们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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