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悦道:“鄙人会稽山阴人,三国吴名臣阚泽以后,现在忝为明教光亮左使,主持江北租界事件。”

西门庆传闻辽国派来了和好求盟的使臣,面色稳定,心中已是大喜。再传闻这位使臣不是别人,恰是汗青上赫赫驰名的耶律余睹,西门庆不由得仰天长叹。

耶律余睹听了,更动了猎奇之心,又问道:“鄙人克日传闻,梁山与明教组建起了甚么中华联邦,两边划长江而治。但常言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一江怎纳二龙?一个国度有了两个天子后,决策者究竟为何人?如何能不起争论?还望先生有以教我。”

耶律延禧说的是:“萧卿啊!祸乱我大辽东京道的,是梁山的智囊吴用那厮,吴用害了卿弟萧保先,某家已是失了一臂,若你再往南朝去,也被那些南蛮害了,却叫某家今后仰仗那个?是以出使之事,萧卿你再也休提!”

且说使者入南境,又见公子会北臣。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辽主和众臣听了,皆不开口地喝采:“好计!好计!”萧奉先在中间听着看着,又是挟恨,又是顾忌。

耶律余睹道:“正如万岁所言,那些邃密鬼聪明虫天然是要提拔的,但选出来后,却不让他们往南朝出使去,而是叫他们扮成商队,在与女真买卖的同时,四下流言那吴用是梁山西门庆的间谍,是来煽颠女真和大辽的,好教西门庆坐收渔翁之利;而臣就往南朝去,见了西门庆,一口咬定女真信了谎言,已经将吴用斩首――我主请想,那南朝北地相隔万里,纵有信使暗谍,一个来回间,少说也换季了,吴用的存亡,西门庆也没法求证,还不被小臣牵了鼻子走吗?”

一起之上,阚悦连比带说,听得耶律余睹如痴如醉,感喟道:“听了先生之言,方知鄙人真成了坐井观天的井底之蛙了!三奇公子西门庆,鄙人久仰其名,只道他文采过人,义薄云天,没想到连施政之道,亦是如此别出机杼独具慧心,耶律余睹本日佩服矣!”

梁中书一起陪着阚悦,谈谈说说,好不欢愉。固然二人均没萧瑟了耶律余睹,但名流间扳谈的话题,耶律余睹毕竟逊了一筹,等闲插不进嘴去,到厥后不幸的辽国使者不由得心中暗恨:“早知如此,我必然要带上我大辽客岁――天庆五年的状元郎耶律大石才对啊!若大石林牙在此,焉能让南人说嘴?”

阚悦听其人言语中教唆之意含而欲露,心下不由得嘲笑一声,暗道:“这辽国固然与我中原百年无战事,但亡我之心毕竟不死,本日却在这里蠢蠢欲动!”

究竟上,这耶律延禧自即位以来,只顾着畋猎嬉游,宠任听任着萧奉先兄弟等一干小人,将大辽朝廷的法纪搅得粉碎,众大臣的心早就寒了。明天再寒上加寒,对耶律延禧来讲也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没甚么了不起的。

计算伏贴,辽主宣布退朝。耶律余睹归去后,先沸沸扬扬地大造了吴用首鼠两端的一番谎言,流言的同时组建起使节团,统统筹办伏贴后,奚车囊驼南行而来。

耶律延禧大笑而起:“好一个余都姑!不愧是我大辽宗室有口皆碑的雄材!听你如此一说,某家倒感觉,和那西门庆缔盟之事必成普通。好!在这里某家便全权受权于你,许你便宜行事,不管如何,也要把与南朝的盟约签下来!不然女真动于北,西门庆动于南,我大辽夹在中间,委实是大大的不妙!”

一起南行,早到了大名府,梁中书领大刀贵显、天王李成,离城三十里驱逐。当然,梁中书是名流心性,他闻听阚悦天下绝对的名头久矣,只恨不得一见,本日阚悦阚先生过境,天然没有失之交臂的事理,是以早早就等待在十里亭,延颈鹤望――如果那辽国使者曲解了这一番昌大的目标工具,那也由得他去,梁中书才不会与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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