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突如其来,却让官军阵上批示的杨温、丘岳、周昂齐齐吃了一惊,眼看劈面俄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三将不由都警戒起来——“这帮草寇在弄甚么玄虚?”

周昂是统统放光眸子子里最亮的那一个,此人使一柄开山金蘸斧,脑筋也跟斧头一榜样结成一块,这时利令智昏之下,更加只剩了一个动机——“拿住了西门庆时,就是泼天的繁华!”——这时心头炽热之下,那里还顾得上理睬你甚么羊瘟亡贩?周昂提了大斧,大喝一声:“西门庆休走!我来战你!”战马起一道电光,早抢出阵来,直取西门庆。

周昂气得鼻子都歪了——老子正打到手顺,眼看活捉这西门庆就是手拿把掐,你丘岳上来凑甚么热烈?怕老子建功,这吃相也忒丢脸了吧?

既已定计,事不宜迟,西门庆便叮咛安排起来。身边众将一听他的筹算,这回不但是栾廷玉,连吕方、郭盛、焦挺也都纷繁出言反对。

恨上心头,当下大斧一起,却把丘岳的大刀推搪出圈外,口中犹高傲喊小叫:“毬年长幼心!西门庆这厮枪法了得,莫被他伤了!”

杨温捻须笑道:“周将军此言差矣!我见二位将军被梁隐士马包抄,唯恐二位将军有失,太尉大人见怪,是以这才提兵上前,与二位将军得救——现在敌围已解,二位将军转危为安,却来怨怪于我,这不是过河拆桥、念完经打和尚么?如此恩将仇报,只怕天下人听了齿冷啊!”

虽陷重围,但丘岳、周昂倒是精力抖擞,勇气倍加,不约而同地想道:“西门庆这厮已是黔驴技穷,再加一把力,就擒下此人了!”一时候刀斧交集,相互都想把对方挤出去,西门庆在中间兢兢业业地演着副角。

杨温马前马后的兵卒们齐应一声,“呼啦”一下往上就闯,梁山喽啰们见官兵眼睛里冒着绿光扑了上来,不约而同地今后便跑,官兵们也不追那些草芥,只是跟着杨温的批示四下里一围,不但围住了西门庆,人头攒动间,把周昂丘岳的战马都挤到一边去了。

周昂听了,固然勉强勒回了战马,但心中却大大不受用起来,背后里思忖道:“你这厮和那王焕,强杀也只不过就是两个过气的节度使,周爷我倒是官家身边随朝伴驾的车骑将军,凭甚么这一场战事,要你们来做主?”

黑黝黝的梁山阵上,有呼喝声如暗潮涌起,其声越来越大,蓦地间又一声鸣金响,火把齐燃,俄然从极黯时候转化成了焰之明光,倒叫众官兵的眼睛一时候不能适应,忍不住就那么眨了两眨。

西门庆啊!这就是现在让圣天子龙颜大怒的天下第一大寇啊!传说此人乃是转世天星下凡,能文能武的,比当年的包拯包相爷和狄青狄元帅加起来也差不了多少。无数人前来进剿梁山,就是被这小我又打又拉——杀的杀了,降的降了,捉的捉了,放的放了……弄得天朝损兵折将,提到西门庆三个字,枢密院的大佬儿们脑仁儿都疼,蔡太师、高太尉他们牙根儿都痒痒。

这一下,众官兵无不倒抽一口冷气。

但打了一会儿,杨温已经顾不上活力了。清酒红人面,财帛动听心呐!看着场中技低一筹的西门庆,杨温也情不自禁地眼红起来——娘的!如果老子擒了这三脚猫的西门庆,从这个江夏零陵节度使的位子上直接封个荆国公楚国公甚么的,老子就算顿时蹬了腿,这辈子也值了!

眼看西门庆技艺越斗越是稀松,仿佛随时都能被丘岳周昂拾掇了去,杨温再不能作壁上观,大呼一声:“梁山草寇休得无礼!丘、周二将军莫要惶恐,我杨温助阵来了!小的们,跟我上!助本节度抓住西门庆时,老子保你们高官得做,骏马得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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