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野店月孤明(二)[第1页/共2页]

这时武松挥挥手道:“不拘一笼多少,且先来三二十个来做点心!”

西门庆“咦”了一声,目光追跟着此人的影子,谁能想到仅仅是一个樵夫,竟然就有如此的胸怀气度?

一起豪歌间逸兴横飞,又走回山上去了。

一面捂紧了王五的嘴,一面吞吞吐吐地向那妇人道:“我若说了,小娘子休怒!”那妇人笑道:“客长那里话!这便请说!”

那妇人见西门庆犹自向外张望,便笑着打趣西门庆道:“这位公子,不看女人,却看男人,倒是古怪!”王五赵六听了都嘻笑起来。这些日子一起处下来,他们两个也晓得西门庆性子夷易近人,也敢和他开两句打趣甚么的。若换了武松,那可就是毕恭毕敬了。

孙二娘又道:“另有好大馒头,客长是要一笼还是两笼?”

那老钱承诺了一声,自到草屋前,屋中又出来几个粗笨伴计,帮老钱背起三个大篓子来,差未几二百斤的分量在他肩背上打挺,他却行若无物,走过西门庆身边时,口中俄然唱起一阙“天仙子”来——“茅舍数间山下盖,松竹梅兰真敬爱。穿林越岭觅干柴,没人怪,从我卖,或少或多凭天下。得钱沽酒随心快,瓦钵磁瓯殊安闲。酕醄醉了卧浓荫,无挂碍,无短长,管甚人间兴与败?”

妇人“扑哧”一笑,便如山花绽放:“小妇人平生猎奇心最重,若客长不说,却让我内心怎能搁得下?这位客长,这位端公却姓甚么?”说着话,又向王五嫣然一笑。

武松便道:“不要问多少,只顾烫来;肉便切三五斤来,一发算钱还你。”

那粉夜叉微浅笑了笑,落在西门庆眼中,那翘起的红唇便有如锋利的鱼钩一样,西门庆心中暗道:“好一个千伶百俐的孙二娘!却和水浒传中阿谁笨拙的母夜叉六合悬绝!”

那妇人正忙着替武松和王五赵六安杯箸,闻言便笑容可掬隧道:“甚么贵姓?免贵姓孙。”

武松见不得赵六那犯贱的小样儿,冷冷地“哼”了一声,把脸转了畴昔;西门庆哭笑不得,心中暗道:“这个不长眼睛的家伙,也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竟然就敢调戏起这位‘母夜叉’……不不不!应当是‘粉夜叉’来,这不是寿星佬儿吊颈——本身找死吗?”

那妇人清澈的目光看着赵六,问道:“不敢叨教客长贵姓?”

面前夕叉分妍媸,天涯月明辨正邪。却不知这十字坡另有多么古怪,且听下回分化。

那赵六倒是个睁眼的瞎子,见妇人生得妖娆,便故意嘲戏两句:“啊哟!这可巧了!我的姓和你的姓,恰是一对儿啊!”

赵六便调笑道:“小娘子姓‘孙’,小人倒是姓‘祖’!生受!生受!”

这么一担搁,底下那些有关于人熊的话可就来不及说了,此时已经走到了山坡下草屋前,那樵夫扯开了嗓子大呼道:“二哥,二嫂,我老钱巡山返来了。本日倒是运气不坏,带回了四小我,二嫂你好生支应他们。”

武松便号召西门庆一声:“三弟!”西门庆这才把目光从老钱远去的背影上收了返来,和武松另有两个公人进了旅店,在柏木桌凳上坐了。

世人呆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候哄堂大笑,连冷着脸的武松也掌不住笑了。赵六大张着嘴,脸上的神采真是说不出的出色,想要生机,却实在没阿谁脸,只好往桌子上一趴,把脸藏在左胳膊弯里,右手擂着桌子道:“来酒来菜来饭,爷们儿饿死了!”

有了本地人带路,路程就加快了很多。说话间,山路已经到了绝顶,面前豁然开畅,前头一望处,土坡下约有十数间草屋,点点灯火里,正有炊烟袅袅而上,山风吹过,溪边的柳树上挂着的暮色中模糊约约地闲逛起一个酒旗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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