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闭上眼睛，仿佛在回想过往，然后一脸安静地说了句话。
脚步声响起，只见白居易又乌青着脸快步奔出，一口气跑到火线不远的河堤才停下，接着用拳头砸了下一旁的柳树。
阳光很刺目，看上去让人恍忽。
“查？如何查！”
来到胡想之地后，他取了个汉名叫晁衡，就学于国子监太学，毕业后正儿八经插手了科举测验，并一举考中进士。以后从九品的左春坊司经局校书做起，历仕玄宗、肃宗、代宗三代天子，官至客卿，荣达公爵。
乃至还不如对黑山老妖那样硬桥硬马互殴到吐血来得利落。
不管如何样，这类找不到仇敌的感受，让他一拳一拳打到空处，内心生出一种空落落的难受感受。
齐子桓悄悄说道：“我是说，阿谁宫女，真的死了。”
他是倭国人，资质聪敏，自幼勤奋好学，特别酷好汉文学，恰逢当时倭国在大化改革以后，学习唐朝先进文明的热忱高涨，因而他在十九岁那年作为遣唐使来到了长安。
齐子桓没有回身，一起渐渐前行，时不时俯身从路边草丛里拣出一个小纸人。
“白乐天，你的长恨歌讲的是玄宗帝与杨贵妃的爱情。”
三人来到了阿部仲麻吕府邸。
“晁衡是谁？”
一向沉默的齐子桓俄然用一种字正腔圆的浑厚嗓音说道：“春季来了，万物复苏，大草原又到了植物……嗯，撒欢的季候。”
莫名其妙话将空海飘远的思路拉了返来。
“先生这平生，最爱的并不是我。”
之前在胡玉楼和陈府那一夜好歹还看到了黑猫的身影，只是筹办不敷被它逃了出去。可再厥后的两次，他已经连黑猫的面都见不到了，像是有一只幕后之手提早就安插好了统统，非带着他们兜兜转转，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地去复原三十年前的汗青。
当时他也是文明圈的人，与李白、王维、储光羲等大墨客都订交莫逆，乃至在他独一一次试图返国却遭受海难时，李白觉得他挂了，还特地写了一首《哭晁卿衡》。
“它不现身，就是还要我们持续查下去……”空海说道。
他翻到日记的第一页，手指悄悄点了点。
白居易抢先转头往屋子跑去，空海一拂袖袍也跟了上去。
“对，就是他。不过他很早之前就归天了。”
“嗯，这个嬷嬷是当年在场的宫女中独一还活着的了，她固然没有瞥见高力士勒死杨玉环的过程，但她依命缝制了白绫，最后收殓尸身时她也帮了手的。”
阿部仲麻吕的墓就在府邸院落中，空海收起了常见的浅笑，认当真真地完成了祭奠。
不过他当然没死，而是在海上漂啊漂，一起漂到了东南亚，高傲表现在越南的位置登陆，又颠颠回到了长安，然后嘛，就堪堪赶上了安史之乱和杨玉环之死，以后直至终老都未曾返国。
白居易暴喝一声：“它到底想干甚么！”
齐子桓有些感慨，这白居易不但诗才出众，导游技术更是满级。
不过没多久，这个感慨便变成了空海和尚不但佛法高深，更是中老年妇女之友。
齐子桓莫非甚么都不消干，就等着出字幕散场回家？
……
齐子桓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看着空海和尚这么一个神转折，便将下一步行动目标定为了祭奠老乡。
那本日记是日文写就，只要空海看得懂。
“阿部仲麻吕先生？他当时也在马嵬驿？”
分开阿部府上，白居易体内的八卦之魂再也压抑不住，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就在城东，家中另有个小妾尚在。”
“晁衡爱的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