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嘲笑着,将手里的弓弩递回了护院,道:“真是好亲戚!”
“老朝不是表兄,我们家对于不了他!”
方老爷子听方寸这么一说,竟是有些绝望了,揣摩得半晌,才神采黯然,道:“家财是你兄长赚来的,丢了就丢了,再让我去过苦日子,倒也没啥,只是你和你娘这身子骨……”
“城里的铺子……”
方家老爷反应了过来,仓猝道:“有效吗?”
方家老爷肉痛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片,俄然认识到这不是心疼茶盏的时候,仓猝的身子向这边一倾,扯了方寸的袖子,抬高了声音道:“我的儿啊,方才你跟这些人说的那些话……”
方寸悄悄端起了茶,慢慢道:“比来方家要治丧,诸位有事,便直接找管家筹议就好!”
“你这……”
“是……是是是,这就告别……”
娘舅仓猝斜身子护住了曹昌,讷讷的道:“也没甚么好处,就是老朝说,让我将十二连环坞的商契给他,今后这十二连环坞就是他的,但是他……他承诺分给我三个……”
“方老爷节哀,我们且去了……”
“诸位掌柜与店主,想必都筹办了一肚子的话想说吧?”
“这……”
“唉,我的雨青瓷啊……”
“父亲尽管宽解就好,我会措置!”
娘舅听得这话,全部就已经懵了。
方寸看了一眼方老爷子那圆滚滚的肚腩,无法的摇了点头。
“没……没有……”
……
方寸俄然安静的开口,淡淡道:“你们与我方家的买卖来往,有很多是主动投了过来,我方家等如果无本万利,可也得说明白,若无我方家名名庇护,你们的银子也赚得并不稳妥,现在你们如有人想退股,那也请便,只是丑话也该说在了前面,我方家的门槛不算高……”
方寸看了一眼自家的老爹,渐渐揉了揉脸,道:“哥哥没了,那些豺狼找上门来是料想当中,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罢了,内里的买卖,该舍就舍了,但这城里的铺子是要保下来的,将来你们老两口的用度,另有我去修行,都需求破钞,如何能一下子打发洁净?”
“也不但是放狠话……”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道:“但也不是谁想出就出,想返来就返来的!”
方家老爷已面如土色,只是拉着方寸的胳膊,不断的道:“是啊,是啊!”
一众掌柜与小店主如蒙大赦,从那寒光闪闪的劲弩中间退出了大厅,擦着盗汗。
“行了,都是多年的老友情,话不必说的这么明白,诸位请便吧!”
听得此言,方老爷下认识的便点了点头,就连那些掌柜与小店主们,固然默不出声,但却也在内心承认了这个答复,他们这等浅显人家,被这类凶神盯上,那便是天降灾劫,直接将买卖交出去不丢人,如果非要跟人家硬顶起来,落得个家破人亡了局,才叫蠢呢……
方寸非常无法的看了自家的老爷子一眼,感受心累。
方老爷子闻言,倒是微微一怔,忙道:“那我去求城守,我和他熟悉……”
那位曹娘舅,见老朝的名头,竟然把方老爷吓成了这模样,胆量也大了些,道:“现在真不比之前啦,全部城里都在传,方家至公子没了,死之前又在外头获咎了大人物,不知啥时候就要动手整方家呢,现在没人怕我们了,那老朝盯上了方家的买卖,这买卖对方家来讲就是肇事的根啊,留是绝对不成能留得住的,还不如端的就给了他,消灾解难……”
娘舅一家如蒙大赦,仓猝将地上正一边口吐白沫一边偷眼看着四周动静的表兄曹昌扶了出来,灰溜溜的往外跑,内心暗骂着这方家人,顶梁柱都死了还这么凶,迟早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