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俄然想起了神九黎当时看她的眼神……
雪衣箓笑声锋利：“那又如何？我既然活下来她就必须死！”
他直盯着雪衣陌的眼睛，眸底有一丝猖獗：“陌陌，你是不是挺恨我？”
血顺着她的大红衣裙流了一地。染红了身下的冰原，彷若雪中绽放的一树红梅。带着凄美与绝望的气味。
本来被人叛变是这类感受，被信赖的人一剑穿心是这类感受。
“陌陌……”他悄悄推她。
本来是一个经心策划好的局，谋反的局。
雪衣陌胸前鲜血不断涌出，她的心很疼！很疼！
雪衣箓很对劲，她牵着雪衣澜的衣袖，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雪衣澜将她引到这里来，让她和神兽打个两败俱伤，然后雪衣箓给她致命一击。皆大欢乐。
他抬手就直接向雪衣箓放大招……
但是雪衣陌却只是悄悄的看着他，她的眸光先是惊奇不信，再是绝望气愤，到最后只剩一片暗沉的黑。
半晌后，他蓦地昂首看向雪衣箓：“雪衣箓，你伤了她的魂根！”
她的手腕被雪衣澜握住，雪衣澜手指比她的手腕更冷，乃至还带了一丝颤抖，似在为她诊脉——
雪衣澜假想过雪衣陌的无数种反应，比如仰天大笑，比如与他同归于尽，比如歇斯底里……
她缓缓闭了眼睛，再也不动。
雪衣澜：“……”
雪衣陌目光又缓缓转向雪衣澜。
雪衣陌一动不动，神采却一寸寸变乌黑，气味渐弱下去。
“不美意义，手重了。”雪衣箓摊手，声音满不在乎。
“可你明显承诺我不会真要她的命……”
是不是也如此万念俱灰？
他神采更加惨白。
他当时，是不是也如此绝望？
雪衣澜神采惨白，薄唇抿了一抿，还笑了一笑：“陌陌，是你先对不起我……雪衣箓本来就没有死，一向被魔祖节制在血之炼狱当中苦熬，被我偶然中发明，将她救出来……陌陌，她比你更合适做魔祖担当人，魔祖也说她比你合适……”
她终究甚么也没说，渐渐倒下。
她浅笑着看着雪衣澜，柔声道：“雪衣澜，这个女人压根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为她做尽统统，但你在她眼中却屁也不是。她孤负了你，你还何必在乎她的存亡？实在我们才是最合适的一对，她也不配你。今后你做我的王夫如何？你我联手必能将魔界发扬光大……我的工夫固然不如你，但是我具有了魔祖一半功力，等我再接收了她，便能够成为真正的魔祖，我的琴声能够横扫统统，雪衣澜，到当时魔界就是我们的了……”
雪衣澜像是傻了似的原地呆愣了半晌，俄然一步步向她走了过来。
不过，那只是器官疼，而不是那种心疼，她只是绝望，被最信赖朋友叛变的绝望……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直接动了手！
她神采惨白以剑拄地站在那边，看看雪衣澜再看看雪衣箓：“你如何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