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现在这夜圣是您的天下，即便温贵妃当年再受宠，那也不过是慕女人的影子，若非是她和慕女人长的类似，只怕是――”
慕容月甩开她的搀扶：“哀家这二十一年，真是对你不薄啊，甚么都信赖你，信赖你，看你被温芷芙如此凌辱，便产生了几分怜悯，想要将你同火海中救出，哀家不信赖任何人，却唯独信赖了你，这么多年里，哀家的所作所为，你全皆是看在了眼里，你为哀家的支出，让哀家深深动容，即便是哀家最亲的人也不能对哀家如此，但是张嬷嬷，现在――你竟是想关键哀家啊。”
“太后，您――”
“哀家清楚记得，当年你跟在哀家身边的时候，个子很小，浑身也很瘦，脸孔泛黄，现在这些年跟在哀家的身边，倒是养胖了很多。”
“提及来，还要多亏了太后，若非是太后当年将奴婢从温贵妃的手上救下，说不定奴婢，早已去地府报导了，那里能活在现在，跟着太后叨光，让宫里的主子，因为太后的面，都要卖奴婢三分薄面。”
“太后――”
那是爱与恨的痴缠，她恨的越是深，爱的越是刻骨铭入心肺。
在做了这夜圣的太后以后，没有将夜圣改成她慕容家的天下，没有让她的皇儿，改名慕容，完整断了这夜圣今后的乱世，与他夜家，再无关联。
“也是啊，皇家――皇家自古是无情的，即便是哀家曾经救了你又能如何？说不定，这便是那温芷芙提早设想好的一出戏，你的主子，平生都是她，当真是好生的忠心。自古皇家无情，在这后宫当中，谁又能信赖谁多少？哀家毕竟是过来人了，走了这么多的路，见地了这么多的人，早已该――想到了。”
而她，至心支出，从未对夜冰微有过贰心，到头来，死守着这夜家的天下。
她想，她的内心，对夜冰微是恨的，但是越是恨，她便晓得，她的内心，越是爱。
叹道：“彻夜的明月，可真是圆。”
张怀蓉来不及解释，但是一双眼睛里，早已是泪水奔出。
“太后！”
“你这话，倒是让哀家想起了当年和温贵妃作对的那些年了，想起来，先皇对她，可真是心疼的很呢，不管她做错了甚么，都舍不得吵架她一句，而哀家，不管做的有多对，他都不肯意看哀家一眼。”
“太后――”
“张嬷嬷，哀家这二十年里，自认对你不薄，为何――”
“影子――”
慕容月只点头，却不说话，而是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太后，您身子不好，不易过量吹风，夜里冷，还是归去吧。”
她只能低低的唤着她。
慕容月点头苦笑，轻声呢喃：“即便是影子，那也是被先皇宠了一辈子的影子啊。”
这余下的话她没有持续说下去，可张怀蓉却清楚是推测了甚么普通，忙跪了下去。
若不然，她如果至心只恨不爱他，又如何会――
张怀蓉不敢违逆她的意义，从速找来一个披风披在她的身上，才搀扶着她往永源宫的内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