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甚么非得坐这儿?

操,吕洞宾又被狗咬了!

贰心想,活他妈的该,咬了吕洞宾,你看,这下报应就来了。

可某只程姓蚊子恰好不遂她的意,没一会儿就凑了过来,悄悄问:“师姐,最后一次,你加快了对不对?”

不是莫雪芙密斯那种清秀的细眉,她的两弯眉像是远山似的,整齐、稠密,带着一星半点和顺的弧度。

对峙了好一会儿,她终究看向窗外,低声说了句:“加不加快都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皮肤倒是很白,像雪砌的,素颜之下也干清干净。

“走不动了。”

程亦川一怔,却又在她迷含混糊睁眼的那一刻,猛地缩回击来,正襟端坐……仿佛甚么事也没产生过,只要一颗心兀自砰砰跳着。

刚睡醒的人,面上另有两团浅浅的杏色,眼睛水濛濛的。

程亦川扫视一圈, 目光定格, 嘴角悄悄一扯。

“………………”

也就在那一刻,额头与车窗间蓦地多出一只手来。

宋诗意:“咱俩很熟吗?”

“不乐意。如何, 你要换坐位吗?”

“不是你让我问的吗?”他还理直气壮反问她。

说罢, 一副“敢吵我我就揍你”的神采, 往椅背上一靠,阖眼睡觉。

打动是妖怪。

一念之差,悔不当初,程亦川咬牙切齿,反手给了本身一巴掌。哪晓得那位师姐还斜眼看他,点头说:“早该有点憬悟了,你这孩子,一看就是小时候挨打挨少了,长大了才这么讨人厌。现在还晓得自我检验了,总算有点救。”

“喂,你别装死啊!”这回他不止动口,还脱手了,小孩子似的特长指戳她胳膊肘,“我问你,加都加了,干吗半途而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事理,你不懂吗?你——”

呵,严峻的表里不一。

他带着攻讦心态打量她,却在看清她眼睑下的青影时顿了顿。

吕洞宾老是被狗咬!!!

她真不是用心的。

他必然是神态不清、心智变态,才会伸手替她挡那一下!

“那你乐意不乐意?”

臭小子,这对话没法停止下去。

这是继客岁从日本返国那一次乘机之旅后,他第一次与她比邻而坐。那一次,她自比林青霞、王祖贤,他恼羞成怒,也没工夫细看,这一次倒是看了个逼真。

回基地后,一下车,薛同和陈晓春就冲了上来。

程亦川忍了又忍,忍无可忍:“你还打我?你知不晓得刚才,刚才我,如果没有我——”

她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我不懂,就你懂。”

*

这会儿悔怨也来不及了,宋诗意游移半晌,那句对不起却说不出口。

那一下用力过分,啪的一声打在他手背上,非常清楚。她都能感遭到掌心火辣辣的滋味。

那是一种奇特的触觉,手背抵着冷冰冰的玻璃,像触冰一样。可手心却挨着她温热的额头,模糊还能发觉到她光滑细致的肌肤,绸缎似的……

“我瞥见了,你就是加快了。”程蚊子很固执,从疑问句变成必定句,非常笃定的语气。

他卡在那边,说不出下文来。

程亦川坐在一旁,体味着这一起上的心路过程——开初是恨铁不成钢,一心想问明白她为甚么才方才加快就放弃;然后是气愤,他美意体贴,这女人竟然不识好歹;接着是不成置信,她狗咬吕洞宾以后,竟然还他妈睡得着?最后……

当真你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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