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姮心中一突,猛地踹开房门,冲了出来。

“娘子,冷大夫是不是被抓起来了?”夜殇手里撑着纱灯,转头,问。

叶姮心头一阵窒闷,又闷痛又歉疚,若非因为她,他也不会蒙受这等毒罪。

万一,万一娘子再也不返来了,万一他再也见不到娘子了……想到最后会是如此,他的胸口就跟好多好多火把在燃烧一样,火辣辣的灼痛。

景扶,半年不见,他的城府,变得更加的深不成测了。

房内如夜殇所言,一片狼籍,明显是打斗过的陈迹。

在缤纷五彩的花丛当中,男人鬓发如墨,黑眸如玉,仙姿玉色,一身雪衣,衣袂飘飘,翩然若仙。

船身安插了很多喜红色的纱幔,跟着泛动微动的波纹舞动,船头,摆满了各种百般的菊花,花团锦簇,美不堪收。

到了此时现在,他竟还能笑得这般的暖和天然!

“不要,不要!我跟着娘子,我必然不给娘子添费事,娘子带我一起出去,好不好?”他再呆,也模糊认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但是冷鹤霖武功不凡,轻功更是了得,到底是如何的妙手,竟能轻松将其抓获,乃至一点也不轰动堆栈的住客呢?

他,被人抓起来了?

她舍不得,令他陷于这类窘境。

叶姮心中迷惑,持续拍门,出声轻唤:“冷大哥,你睡了吗?”

!!

他望着她拜别的身影,咬着下唇的牙齿一松,含蓄在眸中的泪水,毕竟夺眶滑下。

今晚繁华热烈的灯节,就是他决计安排的一场戏,她则是那好笑的小丑,在舞台上无知地欢乐蹦跶。

但是,出乎料想,内里没有一点点的回应。

行至门口处,她毕竟忍不住,转头对他嫣然一笑:“白痴,记着了,我爱你!很爱很爱,这个世上,我独一只爱你,这辈子都不会再窜改了!”

可即便如此,那一幕幕,还是熟谙到令她心悸。

她蓦地立足,凝睇着火线的石拱桥上,吊挂着的那一具奄奄一息的身躯,浑身不成自抑地颤抖起来。

如一年前的此时现在,他站在船头,跟着飞舞的轻舟,渐行渐近,仿佛驾云而至的神祇。

“娘子,你瞧这儿……”夜殇撑着点着的纱灯,靠近门中间的那面红色的墙壁,盯着白花花墙上狰狞的赤色大字,一个字一个字地轻念:“欲救冷公子性命,到芙蓉河……”

夜殇摸了摸门上的窗纸,发明上边有一个小孔,便靠近小孔往内里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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