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在门口低声禀告,凤钦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出去吧。”

“公主殿下终究返来了......”

凤钦心底摇了点头,事情或许扑朔迷离,可因果短长一看便知,她是埋没在巴陵繁华以后的那只大手,将朝堂和内宫搅动的不得安宁,他这一年之间的华发,他这缠身不去的病疾,几近都可说出自她之手,蜀国已经翻天覆地,王座是她囊中之物。

一年之前,她还是个刚被册封要去和燕国和亲的公主。

朝夕听到这话倒是扬了扬眉头,“当真吗?只怕不必然吧......”

朝夕垂眸,面上一派恭敬,“多谢父王。”

“王上,公主殿下来了!”

朝夕仍然是那惯常的一身红裙,绝美的面庞上犹带两分怠倦之色,可与此同时,她眉宇间的冷僻比之昔日减去很多,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安闲泰然,且周身更带着一股子不卑不亢的凛人之势,凤钦没有立即回声,他只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朝夕。

“是太驰念你了,不但是他们,我们都是,朝臣们必然也但愿公主早日返来。”

朝夕略一沉吟,道了一声“父王保重”回身走了出去,门内里,君不羡和蔺辞等人都在等着朝夕,朝夕走到蔺辞身边,“你亲身将父王送去行宫,安排好保护,不得有任何差池。”

连着下了多日的雨,这一夜倒是个好天,君不羡抬眸看着天上的几个零散星子语声带上了意气,“紫微星位主正宫,当真是极好的天象!”

凤钦说着又轻咳起来,朝夕听着,模糊感觉凤钦这段光阴或许是晓得了甚么,她沉默一瞬,“好,既然如此,便听父王安排。”

凤钦闭了闭眸子,算了算了,就算晓得又如何,他老了,将来是她的。

这一年中的动乱和她没有干系吗?

凤钦点点头,“行了,太晚了,你去歇着吧。”

朝夕蹙眉,“城外的行宫,只怕安然会有隐患。”

“朝夕拜见父王。”

王庆点头应了一声,又将角落里的宫灯挑的敞亮了些,然后才回身出门,未几时,朝夕跟在王庆身后走了出去,朝夕大步入内,到了堂中掀袍一跪。

子荨跑过来便是一阵哭腔,又赶紧跪下叩首施礼,朝夕没法,只得笑着安抚,这边厢蓝新也赶紧过来施礼,朝夕无法的看着君不羡,“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返来了就好。”凤钦扫过朝夕的眉眼,恍忽当中又看到了当年的庄姬,他尽力将心头那一丝丝温情留下,极力不去想这个被他丢弃过的女儿有如何狠辣无情的手腕野心,“孤老了,这些日子更觉心力怠倦,本想完整罢休,可蜀国朝堂之上没个王室的人坐着又不可,你返来了,孤便可放心退到前面去了。”

“不会的。”凤钦叹了口气,“城外的行宫也有侍卫,何况孤已经老了,没有人会想着要孤的性命,就如许定了吧,孤本是筹算带凌烟走的,不过凌烟还是留在宫里吧。”

固然是嫡出,却毫无实权高贵可言,若非他犒赏的封号,她会是这宫中最没有存在感的公主,可一年以后,她已经成为了蜀国的王世女,她改了蜀国官制设立了丞相,安定了动乱救了巴陵,她带兵北上攻伐赵国,她仿佛已经是蜀国实际的掌权者。

蔺辞严厉点头应是,朝夕叹了口气看着君不羡,君不羡弯了弯唇,“迟早有这一日的,王上是明白人,如此才是最好。”

凤钦又咳两声,“那天然极好,孤筹算搬去城外的行宫养病,你感觉如何?”

朝夕闻声没再多言,君不羡又抬手一请,“太晚了,公主该归去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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