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睁眸之时眼底尽是迷蒙,又眨了眨眼才有些复苏过来,却好似浑身有力似得只能半睁着眸子,她看了看商玦,又看了看本身所处的水桶,又看了看这屋子,眼底迷蒙更甚,商玦扯了扯唇角,笑意苦涩,“夕夕,没事了,你受伤了,现在在楠叶寺。”

朝夕悄悄听着,清楚还未曾睡着,倒是一动不动的连手指头都不动一下,商玦满眸心疼的看着,又撩起热水洗她脖颈手臂上的血渍,朝夕平常便是个不叫别个如此详确服侍她的主子,这会儿被商玦如此对待更加不适,她吃力的挣扎一下,商玦却立即将她按了住。

朝夕眉头微皱,商玦却回身而走,正要看他筹算做甚么,却见商玦走到角落将那盏昏灯灭了,一刹时屋子里顿时乌黑一片,朝夕悄悄躺着,商玦却走了返来。

不知是过分怠倦还是商玦过分和顺,这么一说,朝夕公然不再动,商玦便捞出她的手臂,连她的手指都要一寸寸洗濯洁净,正洗着,商玦俄然一顿,朝夕削葱般的十指纤细而白净,指甲更是透明粉色惹人垂怜,可现在,她十指的指甲以内尽是血渍,哪怕在雨水当中那样久又在热水中泡了这一会儿也未曾淡去,这感受就仿佛朝夕的手在血中泡过普通。

撑至一半,商玦的手已落在了朝夕的肩上,朝夕被按回榻上,只感觉身上一凉一暖已被换上了洁净的衣裳,商玦一把将她抱起来,将她被衣服绞住的头发一点点捋了出来,顿了顿,又将衣衿一点点系好,朝夕本还挣扎,见他如此详确为她打理便也由着他,待将统统清算安妥,本觉得商玦会将她放下,却不想商玦俄然不动了......

了空佛手点了点头,往禅房的东北方向指了指,“膳房在那边,有热水。”

朝夕还未反应过来,商玦的手已非常精确的落在了她的衣衿上,胸前一凉,她的小衣已被解了开,朝夕瞬时撑身而起,尽是愤怒,“你——”

说着话,商玦的手便伸到了水中摸索,她的腿手腰都触了一触,惹得朝夕瑟瑟一抖,朝夕又吃力睁眼,皱眉眯眸的模样很有几分愤怒之色,商玦嗤笑一声,拂了拂她面上冰冷的水珠俄然凑上前去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朝夕起先还只是含混,半晌才微微一愣,她怔愣的模样惹得商玦眼底顾恤更甚,不由的低头与她脸靠脸挨在了一起!

商玦眉头一皱,看了一眼朝夕缓缓规复常色的脸颊沉默的那血渍一点点的洗了出来,待洗濯洁净,朝夕靠着那桶壁好似真的睡着了,水温降落,商玦微微一叹将朝夕从水中抱了出来,撩过一件僧袍将她一裹,径直抱着她朝那硬板床走去。

墨发红裳,和满地的残尸艳血映托,直看的商玦心头发紧,朝夕紧闭着双眸,面色也是一片青白,她面朝下趴着,被商玦抱在怀中也没有半点反应,白月浑身是血,朝夕身上也有极重的血味儿,但是雨势颇大,她身上的赤色大半被洗掉,眼下看起来倒没那么触目惊心,这山坳中在半晌之前必然有一场残暴的血腥殛毙,可朝夕为何昏倒?!

朝夕竟然真的受了内伤!

“别动,你尽管睡着便好。”

将墙角的灯火扑灭,就更加现晰的看到屋内只要简朴的硬板床和桌椅板凳,左边窗角之下放着个木桶并着个高柜,商玦微松口气,叮咛前面的云柘,“先去烧点热水来。”

屋内一片温馨,商玦看着毫无反应的朝夕眼底一片深沉,他谨慎翼翼撤除朝夕滴水的外袍,又往她体内送了些内力,又取出随身带着的药瓶来,往朝夕唇间喂了两粒药丸,看着她咽下去才放下心来,没多时云柘在外拍门,出去时带着两桶热水,云柘冷静将那久未用的木桶洗净,又手脚利落的注满了热水才关门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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