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霄咳了一声,道:“没错儿,拿个锦袋子装了荼蘼,都送与容容罢!她爱这个,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她晓得他生性风骚不羁,又在花丛中流连惯了,不易在谁身上定下心性,只要他待她好,原倒也没感觉有甚不当。

再看缎盒内的那套金饰时,钗铒钿环俱全,公然都是精雕细琢,连张扬流彩的凤羽亦制得纤毫毕现,端的是代价连城,贵重非常。

他皱了皱眉,自语道:“不过,这里种着荼蘼,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目之所接明显是各部奏折,那飘忽的眼神不知转到了那里。

动手沁凉,好像冰雪。

笔尖的朱砂画了他一手,红艳得夺目。

他温软温和的气味暖洋洋地扑到沈皇后脖颈,早让她双颊泛红,眸光盈然,却比平时正襟端坐高贵傲岸的模样娇媚百倍。

正策画着如何良言相劝时,唐天霄又道:“不过这套金饰可不是给你平时用的。朕想着你入宫也有五年了,一向未曾给你好生过个生日。现在天下升平,民富国强,亦有凤仪你辛苦筹划的功绩,是以朕已叮咛了礼部,下月你的生辰会好好庆贺庆贺,到时你便戴这套金饰吧。”

头疼,心悸,浑身给蚂蚁咬过般不安闲。

刚抱怨了怡清宫没荼蘼,却又不让他种,反让他送摘了荼蘼送明漪宫去?

她忙笑道:“皇上这一贯事忙,不想还记取为臣妾预备这些。实在皇上所赐珍宝珠饰已然极多,臣妾这都戴不了呢!”

堆山积海的金银珠宝,并不比他伴她一夕欢愉更让她心安神定。

他袖手往乾元殿方向走去,留了靳七在原地还是半天回不过神来。

而他看奏折的速率也较着慢了下来。

他扭头问靳七:“为甚么熹庆宫墙外种了荼蘼,怡清宫里却没种?”

唐天霄故意要煞煞可浅媚的锐气,措置完堆积的政务,也不去怡清宫,却跑在熹庆宫里,吃了沈皇后泡的好茶,又一起用了晚膳,沈皇后正殷殷盼着他过夜中宫时,只闻唐天霄咳一声,那厢靳七一个眼色,便有宫人捧了两盘东西上来,奉到沈皇后跟前。

走了两步,便见宫墙边荼蘼盛放,偶有清风拂来,飞瓣如雪,香气袭人。

他拂袖向前走了几步,又叮咛道:“叫人把这里的荼蘼都摘了,送到明漪宫吧!”

唐天霄却似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悠悠道,“怎会戴不了呢?一每天排着戴,一年三百六十天,可戴上三百六十种呢!”

可本年以来,先有宇文贵妃怀上龙嗣,再有可浅媚妍丽绝俗,却似将他全部心神都勾了去,让她越来越不安,脾气也不由地越来越暴躁。

沈皇后给他满眼柔情看得心如鹿撞,忙红着脸谦谢时,唐天霄已松了她手,道:“凤仪你这几个月老是抱病,昨日探亲只怕又累着了吧?今晚便早些歇着,朕不扰你,先回乾元殿去了。”

看他回身拜别,沈皇后本来已经调度得差未几的身材又开端不适。

靳七惊诧,不解其意,顺着他口气道:“要不,奴婢让人把怡清宫表里也种上?”

好久,只听“啪”地一声,倒是他手上的朱笔断了。

可女为悦己者容,若无人赏,无人看,她又戴给谁看?

沈皇后内心发苦。

“戴不了……”

“明漪宫?”

她有力地坐倒在她皇后的宝座上,连连呼喝:“来人,来人,拿药,快拿药来……”

可惜卓锐和靳七将他打量了半天,如何也看不出他那里有不活力的模样。

现在他清楚也需求一缸上好的陈大哥醋,好生淹上一淹,才气驱除那种五味杂陈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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