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莫提准么，只字不提。
她点点头：“是呀，录在玉简里，约莫是浩黎帝国建立之前。著者水云，大师兄传闻过？”
看模样，他是真喜好松饼，竟然一个不落吃光了才昂首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找我甚么事，说吧。”
在断念宁目光的跟随中，冯妙君搬了张椅子到他劈面坐下，伸手取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我真是天赋！”
“畴前修行讲天人合1、上体天心。但是六合灵气凋蔽至此，早已是知易行难。一味循旧，终不得法。”断念宁笑了笑，“依我看，不如反求诸己。以固元为本，外驭气、力。”
“这些事理都是粗浅，你怎未识得？”断念宁猎奇道，“师父畴前没有教诲？”
“非也。”她只会吃，不会做，“我指导厨子做的。”她畴前就爱吃松饼，这东西淋上枫糖的确是绝配。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使女桃子，若不打着公首要接待高朋的灯号，御用厨子如何肯听她批示？
她嘟起嘴，闷闷不乐：“没有呢，师父说我秉赋太差，让我多练几年。”谎撒太多了，张口就来，毫偶然理承担。真相是她天赋再好，莫提准也不会收她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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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得出神，不由道：“那如何才气顾得了首尾？”这几年埋头苦读，都是自行研讨，哪有报酬她梳理过这些？即便是许凤年，也只传授她详细的功法，却不能与她论道。
冯妙君听得睁大了眸子，只觉这番话发人深省。畴前修行者讲究顺天命、合天理，是天本位；断念宁提出的倒是以报酬本，是人本位。而他所谓的“气”、“力”也不指平常力量，而是灵气、元力。
冯妙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这是指责她学得陋劣，但这点儿感悟对她现在来讲充足用了。
“天施地化，不以仁恩。不媾和，只谓衡；人间却相反，有衡方有和，但是贤人一样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断念宁指导她，“你可知前人视六合如橐籥，虚而不平，动而俞出？”
真是看不起人哪，她之前咋没发明大师兄心气这么高哩？
饼子本身的坚固苦涩，加上枫糖特有的微焦味道，哪怕只一口，融在舌头也满是幸运的味道，能让人俄然忘记内里的天寒地冻。
“大师兄公然是利落人！”她开口就夸，见他嘴角弯起一丝笑意才道，“我看一卷心法称为‘浮生梦’，内里有两句话，几次看了十来遍也不懂呢。请大师兄教我。”
“秉赋太差？”他皱眉，表示她抬手让他按一按脉搏，“我看看。”
“六合无和，人间无道。格物勤律，反朔己身。”她皱眉道，“前面两句我还能勉强看懂，粗心不过是修行要靠己身悟道冲破，可前边那句是甚么意义？”
她想来想去，越想越觉有理，眸中越有光彩，好久才鼓掌道：“师兄公然短长！就连师父前些日子与侯卿讲学传道，还讲过天人之说呢，不如你来得震聋发聩。”
她不明以是。
断念宁似是来了谈兴，又道：“你看的这本书，有些年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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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师指导，这的的确确就是现在的她最需求的啊！冯妙君心动了，可莫提准收她为徒只是个幌子，本偶然传她工夫，她哪有甚么特别之处？
断念宁吃得有条不紊：“你做的？”
“现在分歧用？”
他很利落：“说。”
“师父择徒很严，唔，我说得直白些——”断念宁点头，“即便其他孩子资质再好，他也一定青睐相加，却把你收作了门徒，想来你身上必然有特别之处。我想，有需求多作细查，以便于你在修行之法上有所弃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