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齐修言威胁的气也都消了,叶云锦只想再多体味些这类政事的措置体例,设想着如果她今后赶上了,要如那边理。
叶云锦叫了一声,躺在榻上的人没有回声。
“是前年落第,现在在观察司当值的巡使。”
“河净水患,有人写奏折说是本地太守将银钱私通了,私通财帛,收受贿赂,乃是大罪,小云锦以为要如何?”
叶云锦伸了个懒腰,叫宫女端盆过来洗了手,朝着紫宸殿的紫玉珊瑚屏榻走去。
“河清太守虽有渎职之嫌,可他在河清待了十年,并且此次贪墨证据确实,但银两也不算多。他故乡就在河清,家中有个倔脾气的老娘生着病,也是可贵的人才。并且此案连累甚广……”
“陛下真是策画过人,如果换做我,怕是将那河清太守罚了。”
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屋子里即便熏着香,还是有淡淡的霉味。
只能是硬着头皮忍着受着,措置着奏折上那些简朴的事情。
她想要偷个懒回凤仪宫歇息一会儿,但是一想到凤仪宫那被齐修言挖了的绿梅,就不敢归去。
——
“……”
一晃,又是小半日畴昔。
连着好几日,叶云锦都是与齐川一同宿在紫宸殿,学习措置政事的。
月白的玉珏在指腹之间摩挲,只是稍稍一用力,便化为齑粉。
房屋外的瓦片被细雨洗刷得发黑,街上的青石板砖也暴露极新的藏蓝色。
身后的婢女赶紧去叫太医。
他只是深深地喜好着她,想要获得她的回应,毫不是想要伤害她……
有些人,活得实在是太久了。
“那陛下是要惩办河清太守吗?”
“治国安邦,选贤与能,讲信修好……这些叶太师怕是都教了小云锦了。”齐川收起那本《治国策》。
听闻她已经在紫宸殿住了有小半个月了。
她如果出错了,刻苦受难的都是底下的老百姓。
叶云锦有些惊骇,措置的时候不但要仿照齐川的笔迹,并且还要沉思熟虑千万不能出错。
他真的担忧,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当如何?
“那便由小云锦决计吧,朕实在是累得慌,想要歇一歇。”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醇浓染春烟,端的是琼姿花貌。
烟雨蒙蒙,梦入江南。
她到底是书香世家,祖上还是当过宰相的,以是叶云锦在治国方面,也是一点就通,这些奏折看起来得心应手,措置得非常得当。
“是。”
她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