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托大,只又道:“我只是一个浅显人,我的眼界与这浩大寰宇而言,如同只知方寸的井底之蛙。天下局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本日胜利的是世家,让这皇权移姓。又或许,明日胜利的是皇权,完整闭幕了氏族,废除家世的边界。但是,谁又敢包管千百年后,它们不会以另一种情势呈现呢?”
因为他好久没干爬墙的事了,郑瑾瑜也没等他。
他冒然前来见着郑瑾瑜都睡了。
“不可,我不能承诺你。”谢裴煜说:“你如果杀了他,你必死无疑。”
长公主长叹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计,说:“给我时候,此事我来处理。”
谢裴煜说:“你睡着了,没闻声罢了。”
谢裴煜看着她远去,过了好久才分开。
谢裴煜歪着头看着她,“你为何晓得这么多?”
谢裴煜笑道:“就为这?但是这世上那里有真正的公允?别说这么大个国度,就算是一个家庭里,也没有真正的公允。妻妾间,庶出与嫡出的后代间,你……和方斑斓之间。”
听着他的话,长公主有长久的悸动。
进了她的内室,将门窗关好,缓缓走到她床边。
长公主看着他淡道:“你想要皇位?”
谢裴煜道:“倒不是介怀甚么,主如果我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担忧弄脏你的床。”
她并非晓得这么多,而是晓得这些,以数千年的汗青堆集,前人用血肉性命摸索出来的真谛罢了。
“是你呀,你如何来得无声无息?”
“这倒是。”
谢裴煜紧抿着唇,半晌后,悄悄点头。
“不晓得,我想要天下承平。”
“哦?为何?”
又或许,并非永久的真谛,而是一时的真谛。
谢裴煜紧抿着唇不说话。
郑瑾瑜淡淡一笑,并未说甚么。
谢裴煜点点头,“就算我不可动,这一仗,也最多提早十年。”
郑瑾瑜笑道:“你都爬我家墙,进了我的内室了,还在乎这些?”
“我自有我的体例,不废一兵一卒为你父亲报仇。”
他去了郑家。
郑瑾瑜不解,笑道:“俄然想这个做甚么?你是想代表世家改朝换代,还是想操纵皇权毁灭世家?”
看清来人,才听她松了一口气。
呃……
谢裴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