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那男人虽长得一副惊世之貌, 但身材却孱羸不堪。大夫说此人天赋不敷,若不能好生养着也就没几天活头了。就算邃密扶养,也是一辈子体弱多病……就这还想当他们小辞的妻?
朝辞没有在乎靳尧的冷酷,而是又说道:“阿尧你莫在此处吹风了,去里屋我来给你上药好不好?”
想到这,他又想起近百年来模糊有松动的妖魔境封印,俄然有些不耐。
这不过是个凡人,他是好是坏,都很难真正入靳尧的眼。不说喜好,讨厌也难。
靳尧感觉有些好笑,但也并不在乎。
朝辞谨慎的将纱布拆下,中间碰到男人的皮肤时,又感觉指尖发痒。
左肩被缠上了厚厚的纱布,浓厚的药草味在此人身上不见得难闻,反倒与他身上的冷香胶葛,清冷中带着微苦,惹人沉迷。
这如果换在其他世家, 长辈估计能把这不孝子腿给打折,在让他断着腿去祠堂跪个三天三夜。但是在朝家, 父兄俩宠了季子幼弟这么多年,也不希冀朝辞能有甚么出息, 终究还是承诺了。
这小子真不愧是凡界娇生惯养的小公子,连抨击都只能说要经验,怕是长到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
他转头瞥了在谨慎给他上药的朝辞一眼。
他兴冲冲地跑到了本身给靳尧安排的院子,此处虽不算大, 但陈列安插都邃密非常,连花草都是各地网罗来的宝贵种类。
…………
语气谨慎翼翼的,又带着他本身没有发觉的软糯。
靳尧抬了抬眉。
朝辞走过院子的前庭,推开门,清雅的兰香劈面而来。因大夫说靳尧体弱, 室内不得过于潮湿阴冷, 以是其间未燃熏香,只是摆上了很多贵重希奇的兰花。
两人的婚期被安排得很早。朝家请大师来算的日期,比来的谷旦也要两月后,朝辞却感觉下月的中旬也是好日子。离现在不到一月。
约莫是讽刺朝辞这厮不要脸,怕是又想借着上药来揩油。
靳尧收了书,抬眼看了朝辞一眼,却看不出甚么情感。
靳尧看似是超凡无垢的上神,但是一力弹压六界妖魔、结束了上古大乱的上神能是甚么好东西,只怕这六界想找出个比他手染更多鲜血的活物都难。
这小子见天脸红,想必还是晓得耻辱,却也没见他哪次揩油手软过。
但朝辞磨他老爹和大哥但是有一手了, 几天下来又是一哭二闹三吊颈又是绝食,终究把老爹和大哥弄心软了。
靳尧没有扭捏地坐在了床上,将衣物拉下,暴露肩头和后背。
哪有甚么旁人,这肩部的刀痕是他本身砍的。
靳尧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大氅,似有似无的哼笑了声。
就这就这就这就这就这???
朝辞又是讪讪,又是被那声若冷泉般的降落嗓音弄得心尖发痒。
“并无。”靳尧垂眸,转了归去。
他还是厚着脸皮把拉着靳尧穿过了锦帘纱帐,去了里屋。
得早些结束这无甚所谓的情劫,快些回到神界。
且非论男妻有多么荒唐, 就说那男人,问他何许人,他却称除了本身叫靳尧外, 其他甚么都想不起来了。虽说大夫诊断后说他遭太重击, 患上离魂失忆之症也不无能够, 但这么一个不明不白的人,如何能成为他们朝家的嫡妻?
获得了父兄的首肯后,朝辞一蹦三尺高去后院找了靳尧。
此时他一手枕着头,阳光在他的鼻梁和侧脸处投下了惊心动魄的暗影,锦衣的衣摆和大袖随便地堆砌垂落在塌边,画中仙在这般人面前也要减色三分。
靳尧此时半倚在软榻上,苗条如玉的手固执一卷孤本,垂眸阅览着,听到有人进屋的脚步声也没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