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准可不敢说,我跑了那么多年江湖,见过的风波多了,天然也晓得天下没有甚么事是能定准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说胜负二字。特别这又是我这些年积累的身家,将来是小莲的嫁奁,也容不得我粗心,以是特地来问问鸣岐,就是想跟你这扫听个章程。你跟二叔不一样,是读过书,留过学喝过洋墨水的人,见地比我们强。再说这笔钱归根到底,将来也是你的财产。小莲那丫头胡涂着,沾钱的事,还是你说了算为好。你说说看,这笔钱是该投还是不该投?”

凤栖梧道:“那便不必了,有莲儿和连壮两个,我想总没甚么要紧。再说家里另有几杆洋枪护院,现在又不是几百年前,前次飞贼是打了家里一个冷不防,才幸运让他逃了。这回他如果再敢来,我包管他出不了凤府!”

凤鸣岐看得出来,曹彪是真的动心了,他想要做这笔投资,想要发这笔横财。财帛动听心,他有这类动机,一点也不奇特,如果一点也不动心,那就不是他了。父亲想必方才就是从公债的题目上劝他,两人才没说通,本身如果一口咬定公债是假的,就成了否定田满。田满又是曹彪的门徒,这一来就等因而否定曹彪了。

曹彪点点头,对凤鸣岐这个发起倒是表示附和。毕竟这笔钱数字太大,曹彪再如何信赖田满,也不敢自觉地把全数身家投出来。他又问道:“鸣岐,我来另有另一件事。这几天我在通州听了个动静,不晓得真假,说是我们运河帮三宝之一的十三太保扳指,在你府里?我晓得大哥喜好古玩,会不会有人把扳指当古玩出给大哥了?”

自漕运废弛,河道淤塞,运河帮的进项便远不及当初,全部运河帮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作为运河帮主,曹彪的糊口绝对跟困苦二字无关。可着通州城的有钱人排个坐次,他绝对能排进前五把交椅以内。

他想了想,“这笔公债不错,从利钱上看,还过得去。”

“如果如此,那这公债倒是有点意义。不过空口口语,还是不能让人完整放心,总要几家见一面,劈面聊个通透,才好决定。既然田满说是能招来干系,不如我们把他的干系请出来,劈面问个清楚。二叔老江湖,任他是甚么人,在您老这双火眼金睛之下也休想耍滑头,等见过了人,我们再定也不晚。”

凤栖梧接口道:“二弟,你我订交几十年,你几时见过我拿十三太保扳指出来?那东西但是能在运河帮的帮费里坐地分红的,我要有那东西,还不拿出来发财,留本技艺里有甚么用?”

凤鸣岐一笑,“二叔,这事倒是不急。我们先把这公债的事理清,再说买不买,或者如何买。您要说这公债保险,小侄不敢多说甚么,但是小侄还记得,畴前清当时候,公债发的就很多。从昭信股票到现在,这公债发行很多了,但是最后兑现的可没几个。真正能兑现的,又常常被洋人的银行抢先买了去,到最后就变成了咱能买到的公债会吃到账,不吃倒账的买不着。这运河公债是筹款来挖运河的,挖通了运河通了漕运,倒是笔很赢利的买卖,但是要凭这买卖就想发大财,我却总感觉有点难。毕竟眼下又是轮船又是铁路,通了运河以后,又能有多少粮食落到运河上,这但是难说的事。”

“这不是报效,而是发财。如果报效,我一个子也不会出的。”曹彪直言不讳。“我也担忧只驰名没无益,但是田满说了,大总统不会白让人效力,该有的利也不会少一个子。此次募集的资金,除了疏浚河道,剩下的钱,还要去搞投资。大总统做得买卖不会亏蚀,一准能够赚大钱。以是收益天然有保障,公债也就格外好卖。如果想赚快钱,另有个别例,就是买了公债卖给正金银行。他们本身不准买,正满天下踅摸有资格买公债的中国人当大班,一进一出,也有半分利。当然,这事我不能做,咱是中国人,哪能给东洋萝卜头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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