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千错万错,玉澹无颜推托,但是时不我待,玉澹必须先去救出洁儿,再来向母亲告罪,还望母亲为玉澹指一条明路。”

朱玉澹一见,已寻不到李厚琮的身影,忙问道:“凌儿,这是要带母亲去那里?”

朱玉澹被疆场上的浓烟熏得咳嗽连连,她只得上马稍歇,这才有机遇细看身周的景象。只见城门外散落着各种兵刃、箭矢,远处还停着数十架攻城的井阑和火炮,四周焦黑的尸身仿佛在无声地诉说之前交兵时的惨烈。

“国君,国君!此事原委大有渊源,且听我……”

“不要!停下!快停下!你疯了么?你要母亲去送命,难道大逆不道?”

“洁儿……母亲来迟了。”

“洁儿!母亲来接你了……”

“没出息的孽障,朕把碧海江山交托于你,你却糟蹋到了如此境地……看来是错付了!太液城、阡守阁、观心术、陆行远……朕留给你那么多,你还是输得一败涂地,你公然是我碧海朱氏中最让家属蒙羞的一人!早知如此,朕就该直接将皇位传给那好孙儿!”

另一人也开口道:“臣孤苦伶仃,孑然一身。既然陛下当初说是向臣借头一用,现在霖州城破,还请陛下垂怜,把头赐还给臣,让臣入土为安吧。”

那朱芷凌坠下的刹时抬头大笑,满脸鲜血地喊道:“母亲,你又杀人了,你记着!是你推了我!是你杀了我!哈哈哈哈。”

朱玉澹又惊又疑,如何也想不起面前的这二人是谁。

话音刚落,朱玉澹已感觉耳边风声顿起,如同腾云驾雾普通,再往下看时,白马已飞过了不知多少江山,又飞了一会儿,远处云头散尽,现出一片城池。

朱玉澹朝宫殿上方望去,牌匾上“常青殿”三个字清清楚楚。

俄然半空中现了一人踏着云头缓缓落下,一手托着国玺,一手持着快意,金冠凤袍,好不威仪。那人瞋目一喝:“退散!”

她惶恐不已,伸手去掠取缰绳,不料举手用力时推了朱芷凌一把,竟将她推落马鞍,直直地坠了下去。

“母亲,快上马!女儿与你去追。”

陆文骏仍然笑容不减,但是笑中又添了几分捉摸不透的意味,“你不熟谙朕么?鸽鹞的信已是到了。”

朱玉澹俄然感觉脸上一阵风凉,好像夜风拂过,先前的火海城池尽皆消逝,面前呈现的又是一座宫殿。

“不错,确切大有渊源。可你忘了,朕姓李,承的是李氏的大统!朕曾对先帝发过誓,若不能灭了慕云氏,朕就要受先帝灵魂的折磨囚入这常青殿中长生不得安宁!太子妃也是慕云氏,朕岂能容她?想我李氏远亲通婚受智亏之苦已久,你明知朕实为慕云氏的血脉还将同为血亲的女儿送过来做太子妃,难道意在暗中持续这智亏之症?你碧海朱氏公然是蛇蝎之心!”

“不……不!我不晓得,我当时还不晓得!何况国君是末子,末子血亏,苍梧的太子与慕云氏并无干系,他与洁儿并非远亲,何来智亏!还请国君明鉴啊!”

朱玉澹想要躲闪,已是避之不及,暗叫不好。不料那些人马竟然如清风普通直接穿过了本身,一起向北而去。她正奇特不知是何启事,瞥见城门口处还站着两小我,双双拱起两袖卑躬屈膝地在向她施礼。

朱玉澹满心但愿地朝清涟宫望去,鲜明发明清涟宫的飞燕台上远远地站着一个婀娜的身影,不是朱芷洁却又是谁?

一样的边幅,却美满是陌生人的感受。

城池渐近,只见那城中尽是火海,无数厮杀声炸裂声传来,听得人惊心动魄。城池的中心是一座巍峨的三足楼阁,朱玉澹正感觉眼熟时,俄然一声巨响,那楼阁似是被凿断了一足,全部楼身直直地朝前轰然坍塌,倒在地上激起冲天的烟尘,尘中飘零出无数的灵魂向四周飞散,到处都是似哭非哭的哀嚎声不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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