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姑姑是从一品的管事姑姑，比之前衡月地点膳房的总管姑姑品阶还要高。
“姐姐在想甚么？路都走错了。”青寻好笑的扶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另一边拉了拉。
皇上的寝殿已经点起了烛火，衡月出来后便见楚今安已经坐了起来，正就着廖忠的手漱口。
还在她面前装的像是要为春容报仇普通似的。
衡月却不晓得该说甚么，又怯怯看他。
“……就是这般，等皇上歇息，姐姐也能返来歇息了。”青寻说完，才发觉衡月一向没有回应。
她躺回床上，平复了半晌混乱的心跳，持续在心中默念：“一百二十天……”
这一夜，衡月睡的并不平稳，梦中满是一群又一群人的脸。
“倒是夏荷和明玉姑姑非常熟悉，我曾见她们一起逛御花圃来着。”
但他的手指暖和柔嫩，行动也轻柔的很，就仿佛……
他就带着那种轻视嘲笑的眼神，开口吐出一句“蠢死了”，却要俯身压下。
不知为何，衡月只感觉鼻头一酸，被愉妃欺负时不感觉的委曲，此时却莫名涌上心头。
除了这宫中独一一名正一品的主管姑姑以外，这大明宫的宫人都要服从她的安排。
到时候，她便能见到她的阿娘和mm，能与她们说上一刻钟的话。
“过年？这才八月初，姐姐，过年另有四个月呢。”青寻拿过浴帕，筹办衡月一出来就给她披上。
楚今安没再说话，替她抹完眼角，又悄悄抚过微肿的脸颊。
衡月茫然昂首，见他看着本身，赶紧应道：“是，劳皇上垂问，奴婢睡的还好。”
楚今安坐在床边，带着讽意看她：“你这般模样实在倒胃口，朕也不是甚么都能吃得下的。”
他仿佛还想说甚么，但到底没说出口。
一出门便碰到了青寻，青寻还吓一跳：“姐姐起了？”
衡月偷眼瞧着，总感受他还想再说一句“蠢死了”。
楚今安点了点头，又看向廖忠：“昨晚让你寻出来的簪子，可送去后宫了？”
现在她也算升职了，能拿到更多的月例银子，便多攒一些好给阿娘她们……
青寻愣了一下，又点头：“仿佛不是……我并没见过他二人一起走，也从未见过她们一起去膳堂用饭。”
“本来就蠢，哭起来更丑死了。”楚今安凉凉开口。
衡月惊诧昂首，不敢置信的发明，楚今安说的“她二人”，恰是她和夏荷。
青寻顿时点头：“晓得的，夏荷姑姑算是最早奉侍在大明宫的姑姑了。”
再看内里天气，一片乌黑，衡月猜不出时候，谛听内里没有任何动静，想来应是还未到上朝的时候。
趁着衡月泡澡，青寻简朴和她说了一下内侍尚宫的职责。
只是才拿起靴子，便听到楚今安俄然问道：“睡的不错？”
这一下惊的衡月蓦地从梦中醒来，坐起时还感觉心跳缓慢，吓的短长。
转念间，衡月倒是又想起了夏荷。
衡月眼睛失神半晌，才缓缓动了一下，像是终究复苏过来了普通。
怕弄疼她一样。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衡月听着内里有脚步声，便也跟着起家。
若夏荷和御前姑姑干系这般好，又为何要来难堪她呢？
只是当时愉妃的父亲端亲王还想站队张望，并未同意愉妃的要求，但愉妃对楚今安情深不悔，一向暗中帮他。
青寻有些摸不着脑筋，却没多问。
廖忠哈腰答完，又道，“那主子这就去。”
上完药，衡月还跪着，楚今安却已经回身往床上走去。
四个月，一百二十天，便到了家人看望的时候。
衡月顿了一下，走畴昔跪在地上奉侍楚今安起家。
“蠢死了。”楚今安又这般说。
殿门回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