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说甚么,魏驰都会有回应。
魏驰之间从没这个风俗,想来是小道姑若谷来到王府以后养成的。
小道姑不是甚么端庄的道姑,靖王与魏驰之间也并非兄谦弟恭,面具上面都各有算计。
而我这个当奴婢的,自是要晓得分寸。
我坐享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
“这花,还是由贫道来插吧。”
她将我挤到一旁,随后行动纯熟地在香炉底将香粉扣成了莲斑纹样。
他双眸紧闭,稠密颀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上。
可听长生公公说,自从若谷道长来了以后,打坐冥想和研学道法时都会在这间书房里。
......
香由小道姑点了,我想那我就去煮茶吧。
从衣桁上取下前夕烫好的衣衫长袍,我来到魏驰身前,奉侍他换衣。
可我的手刚碰到茶壶,水都没灌出来呢,那小道姑又疾步走了过来。
“贫道若谷见过睿王殿下。”
刚要取出魏驰惯用的龙涎香时,小道姑若谷俄然快步走过来拦住了我。
茶也不消我煮,那我只好去做其他的事。
他到底是信我了,还是仍在思疑我?
“......”
见我皱着眉头,错愕不解地瞧着她,小道姑若谷谦恭有礼地同我解释。
精美冷俊的面庞仍没有甚么赤色,加上周身冷酷疏离的气质,还真有几分修行者的仙风道骨。
关于前几日的事他只字未提.
仿佛统统都从未产生过似的,让人有些摸不准魏驰现在的心机。
确切比我煮得好。
魏驰穿戴宽松长袍,打坐时上身坐得笔挺。
言语间,小道姑若谷已拿出一盒香粉。
闻言,我点头点头,未再言语。
她甩了下拂尘,朝魏驰行了个单手礼。
缕缕光束间,模糊可见浮尘高低飞舞。
闲来无事,长生公公俄然低声同我细细提及了若谷道长的来源。
长生公公奉养魏驰用早膳,我则遵循之前每日都做的事,去开窗换气,点上熏香,再给魏驰煮壶醒神的热茶来便可。
还大不吉?
半晌后,她从花瓶里取出一支梅花,又将花瓶里那几个枝丫上的梅花零散地掐去了几枝。
刹时撤销了与小道姑针锋相对的动机。
日子虽已过惊蛰,可魏驰的殿内却仍烧着炭火。
带着一股茉莉花的暗香,小道姑若谷迎上前来。
“靖王惦记我们殿下体虚身弱,便带若谷道长来我们睿王府上看望,但愿殿下的身子也能同圣上一样保养过来。”
瞧见花瓶里的那几枝梅花已有凋败之象,我去殿外的院内剪了几枝开得正盛的梅花出去。
即便长生公公未明说,可懂的人都懂。
“若谷道长的师父、师兄原与靖王殿下熟谙。”
魏驰这么难勾搭,我试了这么久都没成,还几乎送掉小命,不如交给虚怀若谷的小道姑尝尝吧。
再看他身边的小道姑,举头挺胸地闭眼静坐,那一身素色简朴的道袍,都没法藏住她的小巧身材和胸前的波澜彭湃。
一朵晒干的莲花泡在茶壶中,没多久便吸了水,浮在茶水当中,甚是赏心好看。
“这茶,还是由贫道来煮吧。”
不得不说,这小道姑仿佛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许是几日不见,魏驰对于我的俄然呈现有些不测,乍看到我的那瞬微微怔了一下。
“柒女人有所不知,我们学道之人讲究命理法术,方才柒女人插的几枝梅花,枝数和梅花朵数,本日于睿王殿下实为大不吉。”
魏驰照做回礼,神采却一如既往地冷酷凉薄,对小道姑也并没有任何的分歧。
“圣上近两年来身子大不如之前,可前两个月,靖王殿下将若谷道长的师父带入宫中,举荐给了圣上,圣上每日跟着打坐研道,进补丹丸,这些日子圣上容光抖擞,大有回春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