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鹞子上的竹笛收回好听的筝鸣声,跟着风声传得很远很远。

“是啊,都是在王府当差做事的,还请柒女人莫要难堪我二人才是。”

除了一些外用的创伤膏外,并未能找到任何像是解药的东西。

如何办呢?

但,魏驰毕竟是不信我的。

魏驰眉头轻挑,来了兴趣。

我俄然想起了儿时的一件事。

守门的侍卫轴得很,有一名看着我皱起了眉头。

有一次,于世和太子哥哥哄我玩儿,给我做了一个鹞子。

刻好的竹笛挂在鹞子上,我和魏驰的两个大鹞子都做好了。

风吹乱了我的头发,束发的丝带随风蜿蜒舞动,时而打在我的脸颊上,时而挡住了我的视野。

可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卫的监督当中,冒然去找于世,不但会给于世带去费事,还会激愤魏驰,让他变本加厉地限定我的自在。

连衣服都没换,他便从我手中接过竹条,学着我的模样,一起扎起了鹞子。

是啊,魏驰那样谨慎的人,定会把解药放在不易找到的处所。

长生公公听了有些不解,凑到一旁看热烈。

可眼下该如何把信送出去?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二位侍卫,帮我给温侧妃传句话,就说柒娘想见她,可否费事温侧妃来前院与我一叙?”

魏驰提着鹞子站在殿门前,悄悄地看了我很久。

“柒女人到底想见谁?一会儿温侧妃,一会儿萧王妃的,又是要何事要谈,柒女人如果不申明启事,过后殿下问起,我们也不好答复。”

无法之下,我低头沮丧地回到了魏驰的寝殿。

“......”

“那就劳烦二位侍卫,帮我给萧王妃传句话,就说柒娘有事与王妃相谈。”

我听得云里雾里,现在的处境固然难了些,但也不至于用“惨”这个字。

待魏驰和长生公公从宫里返来时,我的鹞子已经扎得初具雏形了。

“海晏河清,时岁和丰。”

我独一能信赖的人便只要于世。

长生公公躬身自嘲道:“本来如此,是主子无知了。”

“在做纸鸢?”,他柔声问。

......

得找个迂回的路数才行。

我迫不及待地将鹞子放出,扯着线,抬头看着它越飞越高。

“否极泰来,共伊长远。”

也对,我只是戋戋一个婢女罢了,守门的侍卫能听我的才怪。

......

这些日子,我一向筹算将睿王府内应叛变并归顺魏驰一事奉告晏王。

我提笔润墨,在鹞子的两条长尾上,别离写下了两行字。

“殿下,刮风了。”

扎鹞子时,我又试图开口替苧侧妃讨情,可话刚说到一半,就被魏驰无情冷酷的言语给打断了。

我将羊毫递给魏驰,“殿下也在你的鹞子上题两行字吧,听闻鹞子能够将人的心愿通报给上天。”

仿佛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魏驰替我解释道:“自五代时于宫中作纸鸢,引线乘风为戏,后于鸢首以竹为笛,使风入竹,声如筝鸣,故名鹞子。是以,不能发作声音的叫纸鸢,能发声的叫鹞子。”

只见魏驰冲着我唇角斜勾,邪魅笑道:“今晚,你别想睡。”

魏驰前脚一踏出府门,我就将他的叮咛全都抛到脑后。

挂着小竹笛的鹞子飞得很高很高,在半空中翩翩舞动,仿佛是真的飞鸟一样,收回好听的筝鸣来。

风很大,鹞子毫不吃力就飞过了高高的廊檐院墙。

魏驰并未将笔接畴昔,而是从身后揽住我,握着我的手,一起在他扎的阿谁鹞子上,带着我一笔一划写下两行墨色的正楷。

有了这个在,加上宫寒之症尚需光阴服药保养,我想避孕一事,应当是万无一失了吧。

翌日,暴雨到临前,六合之间暴风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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