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量久,小寺人长生跟着嬷嬷一起来了。

趁着宫女和寺人们上前劝止,引开父皇视野之时,母妃抱起我将我藏到了床榻中间的柜子里。

他该不是想活活渴死我吧?

内心想着,下次休沐出府,能够去给于世买把好剑了。

跑哪儿跟哪儿,烦得要死。

常日里于世想翻墙进府来看我,都可贵很,更别提这个时候,还是两名刺客。

窸窸窣窣的,仿佛还不止一个。

刺客看着倒下的我愣住了。

“是。”

魏驰这时却俄然开口问我,“方才莫不是在想如何杀了本王?”

长生公公这话,看似是说给我听的,实则是说给两位侧妃听的。

影象里,母亲笑眼弯弯地抱起我,“岁和可知这句话是何意?”

案桌上的汤药碗已经见底,我将翻开的蜜饯盒子盖好,放回原位,却瞥见桌角又摆了一碟干肉脯。

母妃对着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便乖乖地捂紧嘴巴,藏在柜子里不敢发声。

谁能把魏驰杀了,我可就费事了。

但现在,魏驰这货也太没眼力见了,我嘴巴都干得要掉皮,也不给我口水润润嗓子。

我紧忙去殿外从嬷嬷手里接过水盆等物件,端到魏驰的面前,由长生公公亲身奉侍他净面洁齿。

在屋顶走路的人,能有甚么好人,不是盗贼,就是我们这类刺客细作。

长生公公同两位侧妃酬酢了几句,甩了下拂尘,笑容慈和地回身看向我。

......

余光里,我瞥见魏驰站在永存亡后,安闲不迫地察看着我。

就在这时,我模糊发觉寝殿屋顶上有人。

我佯装惶恐失措。

“柒女人?”

嬷嬷领命而去。

俄然一声巨响,随即殿门被人踹开。

长生公公大声惊呼,将魏驰护在身后,并按动手上拂尘的构造,亮出能戳死人的尖刺,与此中一名刺客打得狠恶。

“心以启智,智以启财,财以启众,众以启贤,贤之有启,以王天下......”

他看的是《六韬》,各国历代皇子都会看的治国之书。

清冷的氛围裹挟着血腥气和浓烈的酒气劈面而来。

幸亏当时有于世在中间照顾我。

“贱人!”

按理说,刺客应当是来刺杀魏驰的,可有一个恰好冲着我来。

长生公公同我递了眼色,我俩便默契地各就各位,各司其职。

肩膀处的剑伤上了药,还缠了一层层的纱布,浓厚的草药味在鼻尖缭绕,苦香苦香的。

“柒女人!”

当时我也不晓得为何会有那么大的力量,瞬息抡起长剑,使出吃奶的力量朝父皇胡乱刺去。

我内心暗笑。

“别动。”

为了教太子哥哥学习治国之道,母妃便陪着他夜读此书。

为了自证“明净”,我一咬牙,眼睛一闭,故作滑到,毫无马脚地让身材奇妙地偏移,让刺客的剑堪堪刺在了我的肩头,遁藏了心口的关键。

偶尔他看书或者盯着我发楞时,就会放一片在嘴里嚼。

“来人,有刺客,庇护殿下!”

如何想,都感觉又是魏驰在摸索我。

“你不是最爱你的于将军吗?”

我惊骇至极,用力将剑又推动了几寸。

现在回想,那真是一段光阴静好的日子。

但受伤对我来讲,真是再平常不过了。

温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脸,几滴流进我的眼里,染红了我眼中的天下,也染红了转头看向我满脸大怒的父皇。

也不知是看书看得出神,还是压根不想理睬我,我请了两声安,也没见他回应。

魏驰披着红色狐裘,靠坐在矮榻上。

长生公公连叫了我两声,才将我从过往的思路中拉返来。

我乖顺地躺着没动。

“天气不早了,该奉养殿下寝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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