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请持续浏览作者有话说)

九娘看着面前的阮姨奶奶,就想起阮玉郎的风韵,两人面庞并不类似,可这似笑非笑,似成心又偶然的□□却如出一辙,可谓面旋落花风泛动。

九娘屈了屈膝,上前几步,凝睇着面带笑容的阮姨奶奶。固然没有白头发,可眼角唇角的细纹还是显现出了年纪。

镜台前的女子放下玉梳,站起家,很随便地转了过来:“眉娘不过东施效颦罢了。”

阮姨奶奶又叹了口气:“那些陈年旧事,早已经腐臭不堪,谁还记得?谁还敢记得?不过提一次恨一次罢了。只是高氏用足你一辈子还不敷,连孙女们也要用上。如果玉真当年有她一半的狠——”

那女子背对着她们,长发委地。她左手拢发,右手执了一把玉梳正从上往下梳,皓腕比那白玉还白三分,宽宽的精白薄纱袖坠在肘下,听到这很多人闯了出去,只是微微侧耳听了一下,并未曾转头,也未曾停手。

阮姨奶奶轻声道:“玉郎啊?他天然是琴娘的哥哥,我的侄子啊。”

老夫人停了一停,缓缓在罗汉榻上坐定,摒退了闲杂人等,叹了口气道:“几十年不见,眉娘还是这般风华绝代。”

九娘眼神清澈,轻声道:“若他是姨娘的哥哥,早就该露面了,有孟家在,不至于去做伶人。若他是姨娘的哥哥,又只是伶人,不会有那样的手腕能将莺素安□□家里来。若他是姨娘的哥哥,骨肉相亲,他不会送四姐给吴王以交友蔡相,还不怕四姐告密他,乃至他就是要四姐奉告婆婆。若他是姨娘的哥哥,更不会交友程家,节制程大郎,侵害九郎十郎的出息。姨娘的一个哥哥,为何要谋财谋权呢?他到底要的是甚么?九娘想不出,以是,还是得问个明白:他既然不是姨娘的哥哥,究竟和我们孟家有甚么深仇大恨?为何又只盯着桂花院呢?”

老夫人喝了一声:“眉娘慎言!”

六娘九娘都怔住了。九娘心念急转,大不敬?赐鸩?定王?一些宫中旧事秘闻闪现,俄然模糊有了个极可骇的动机冒了出来,却连她都不敢深想下去。

阮姨奶奶理了理精白宽袖,瞥了贞娘一眼:“如何?是又要掌我的嘴?还是又要以大不敬为由赐我毒酒?老定王殿下可还看着吧?”

阮姨奶奶点了点头,略带遗憾地叹道:“年纪不大,看得倒远。三郎和程氏可养不出你来,阿梁恐怕也养不出你来,孟家也养不出你来。你又到底是何人?”

阮姨奶奶的眼波和顺如春水,轻掠过六娘和九娘的面庞,再看向老夫人,俄然就笑了起来。六娘和九娘竟都情不自禁心神一荡。四娘说得没错,她眉眼分得太开,嘴略大,唇稍厚,可这一笑,真是花动一山□□,让人不知南北。

“真是个胆小的孩子,你且说说看。”阮姨奶奶笑着望向老夫人:“这孩子可不像你啊。”

不好,她错了,她料错了!阮孟两姓不但是后宅恩仇,妻妾恩仇,嫡庶恩仇!只怕牵涉太大,牵涉太深,牵涉太广!九娘立时决定打退堂鼓,刚转过半个身子,却闻声背后老夫人缓缓道:“放心,你固然说就是。你们也别怕,总要奉告你们两个的。现在不晓得,以掉队了宫也总会晓得。”后半句倒是对六娘九娘说的。

贞娘上前悄悄推开四直方格眼的槅扇门。

六娘吃了一惊,看向老夫人。

阮姨奶奶随便地来回走了几步,仿佛是在云中飘过普通轻巧无声,又似猫普通慵懒随便。

“哦?你为何这么说?”阮姨奶奶悄悄勾起嘴角。

九娘回身看着老夫人。梁老夫人点点头:“不要紧,阿妧想说甚么就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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