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了两个刀客,那小童的行动较下落拓起来,一个端倪如花的妙龄小童,赤着一条白生生的藕臂,手中一道银丝漫卷,指东打西,纵横自如,倏进急退,飘移如风,举止行动说不出的诡丽,那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还不足暇不时瞄上曹子曰和索超一眼。

曹子曰打断他的话,晒笑道:“张翁所言有理,张翁精力矍烁、身材安康,如果好好奉侍天年,再过二十年,就是咱沙州的人瑞,有甚么事情,我们这些长辈们自会予以处理,张翁还是少操些心的好。”

长街上,风萧萧,吹得张承先颌下一部长须顶风飞舞,仿佛真如有先人之灵回旋其上,归义兵众将士望之凛然,另有哪个敢脱手,曹子言气极废弛,一把抢过一副弓来,张弓搭箭,对准了张承先。

曹子曰气得浑身颤栗,嗔目喝道:“老匹夫,你这是倚老卖老么?”

如果我们坐等杨太尉援兵而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们对归义兵形成的震惊就会垂垂消逝,不等杨太尉的救兵赶到,曹子言就会策动打击,虽说我们八大氏家已联起手来,可军队在曹子言手中,我们的子侄、家将、佃佣们,真要打起来如何能是练习有素的军队敌手?一着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呀。”

“不然!”

归义兵是家祖义潮公一手创建,义潮公素怀弘愿,自幼喜诵《封常清谢死表闻》:冀社稷复安,逆胡败覆,臣之所愿毕矣。仰天饮鸩,向日封章,即为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若使殁而有知,必结草军前,回风阵上,引王师之旗鼓,平寇贼之戈鋋。存亡酬恩,不任感激……

曹子曰恼羞成怒,霍地直起家来,怒道:“你……”

直到建中二年矢尽粮绝,阎大将军才令人与吐蕃将领绮心儿闲谈,对天盟誓,慎重商定:蕃兵入城后,不得杀我汉家一个儿郎,不得辱我汉家一个女子,获得绮心儿的慎重承喏,这才献城投降,保全了我沙州军民,保全了我九大师族,使我汉家薪火不断于沙洲。

“蠢儿!”

劈面的骚动俄然停歇了,沉寂了半晌,俄然有人持戈向街这面大步走了过来,但有一人行动,便有人连续相随,很快,归义兵就像潮流普通,朝着东城倾泻过来,盔甲铿锵声中,传出曹子言徒劳的、绝望的、声嘶力竭的大喝声:“站住!都给我站住!”

那小童架开四刀,拧腰向左虚晃一招,俄然刹时加快,扑向劈面之敌,剑光横空,如同一缕银线飘舞,交击时不竭传出,一道匹练般的刀光,一道银钱似的剑光穿越,两道光束长空激舞,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瞻之在左,忽焉在右,瞻之在上,忽焉鄙人,快得目不暇接,其他三名刀客本要抢向张承先身边,此时已被阴楚才和李夕羽的侍卫拦住,一见火伴危急,仓猝返身杀了过来,但是三人速率虽快,比起那小童和另一个侍卫一个攻一个退的速率还是差了一筹,罡烈的刀风只在那小童身后吼怒,老是差之毫厘,不能伤他半分。

曹子曰和索超见了那小童可怖的武功,不由吓了一跳,这几十年来张家日渐式微,为了避祸门下子侄多弃武从文,张家也向来没有招纳多量的门客和家将,他们实未推测一个小小孺子竟有如许的武功,两人顿萌退意,相互对视一眼,曹子曰喝道:“退,带兵来!”

归义大街两侧尽是举枪张弓严阵以待的士卒和百姓,整条宽广的大街上倒是寂寥寂寥,连一条狗都没有。

曹家现在节制着归义兵,是敦煌当之无愧的王,现在张承先倚老卖老,如此大动兵戈地邀齐九大氏族头领,事前并未曾与曹家通气,曹子曰心中极其不快,只不过现在士林、宗教界、浅显百姓阶层,乃至归义兵的低阶军官和兵士,都有些民气机动,归义兵的统治岌岌可危,沙州九大师族是沙州的中流砥柱,这个时候,曹家务需求争夺把各大师族拉拢住,曹子曰只得临时哑忍。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