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女人穿戴一套翻领缠腰的胡服,蛮靴短裾,非常精力。衣服还是深深的玄色,衬得她那微透青络的肌肤如羊脂美玉,白得温润莹泽。她的身材娇小,穿上胡服时直如女童,但是娇容娇媚,线条美好的唇瓣色如杏脯,别有一股诱人的味道。

“这女人,逛集市哪有不带钱的,看来她不是家教太严,就是零用钱有限。”丁浩怜意顿起,忙摸出一文钱来递给那老夫。

“哦?”折女人背起了小手,脸上很有几分戏谑滑头的意味:“北汉国现在所余虽只三五城池,但是在契丹人的庇佑之下,再加上他们本身很有几员能征善战的虎将,一向是危而不倒。你就这么有信心?何故料定我军必胜?”

折女人目光微微一闪,问道:“甚么甚么风声?”

那老夫愣住脚步笑道:“女人,老夫这糖果但是广原城里最便宜的了,一文钱便是一大串,你瞧这糖稀,熬的成色多好。”

“本来是如许。”丁浩踌躇了一下,终究还是说道:“依我之见,你还是劝劝你九叔,不要去关外啦。我们的粮队就驻扎在西城虎帐旁,看到迩来广原军变更频繁,恐怕是要对鞑子用兵啦,这时出关,战乱一起,你们叔侄如何脱身?”

“那就好,”丁浩放下心来,浅笑道:“你们是折家的人,程将军当然不会瞒你们。万幸,若不是本日相遇,你们叔侄若真的糊里胡涂出关而去,这边战鼓一响,草原到处烽火,到当时……真是不堪假想,想来令人后怕。”

折女人“吃”地一声笑,道:“人家去关外,你后怕甚么?”

“本来是要回府州的,不过……我九叔想去北边做点买卖,进一些貂裘、麝香、虫草、东珠塞外之物回府州发卖,我天然也要陪他同去。”折女人说着,已翩然回身,与丁浩比肩而行,随便天然,如同老友。

“那是……”折女人大言不惭,一边咬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一边笑眯眯隧道:“你就幸运去吧,能让本女人宴客的,你但是头一个。”

丁浩招手唤道:“折女人。”

折女人讶然昂首,一见是他,双眉微微一挑,脸上便暴露忧色来:“是你?丁管事。”

人群中几个大汉敏捷向他切近过来,但是折女人抬手捋了捋鬓边发丝,随便一挥放下,那几个大汉已然止步,身姿行动又规复了安闲,仿佛正在集市上闲逛的客人。

大宋刚立国时,满朝文武绞尽脑汁,最后宰相赵普才献上一个年号,成果这年号用了好久,俄然有人奉告赵匡胤,这个年号是蜀国前些年用过的,气得赵匡胤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那么多文武大臣,都不晓得其他国度前几年用过甚么年号,可见当时各地乃至连政局动静都相称闭塞,朝廷上的官吏都不知其详。这个丁浩……很不简朴啊……

“这个……天然是军伍上的。”

丁浩闻言大笑,折女人亦抿嘴嫣然,待他笑声稍歇,说道:“嗳,你感觉,如果朝廷真要出兵北伐,是伐北汉国,还是伐契丹人?胜算又有多少?”

“很有能够,契丹人视北汉为大宋和彼国的和缓地区,大宋一伐北汉,他们就出兵互助,目标就在这里。但是朝廷如果不直接出兵打契丹,而是去取北汉,契丹人没有切肤之痛,很多没有远见的部族酋首,在天子位和北汉国之前要他们做出弃取,则必定弃北汉而图天子位,如许一来,朝廷趁着契丹人内哄不休,很有能够完整处理北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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