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跪在杨氏坟前,耐烦地将金银锞子一只只地丢进火里,穆羽低头策画一阵,举步上前,悄声说道:“大人,要不要找人来捡金拾骨,把老夫人和大娘从这荒山里迁走呢。”

姆依可渐渐地走在前面,看着杨浩萧索的背影,听着他哼唱的落寞的歌声,不知怎地,两只眼睛便渐渐地蓄满了泪水,心中有种莫名的哀伤。凭着一个女孩儿家的敏感,她仿佛能读出杨浩悲苦的表情,但是却又说不出、道不明,因而那难言的滋味便只化作了两行泪水……

姆依可扯起衣袖擦擦眼泪,横他一眼道:“我欢畅,你管得?”

灰烬化为飞蝶,绕着坟前的香烛供果回旋一阵,随风飞散,飘入寒寂寂的野树林。

山路崎岖,尽是积雪,上山不易下山尤难,杨浩走出未及几步,便大声唱起了一首歌,那首歌调子古朴、节拍简朴,听在耳中却有种说不尽的苦楚悲婉:“东风动春情,流目瞩山林。山林多奇采,阳鸟吐浊音……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我心如松柏,君情复何似……”

“婆婆辛苦了,王下庄里除了丁大少爷和大蜜斯,另有些甚么人?”

坟前扫出三尺黄地盘,几刀草纸,映红了坟前枯黄的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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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二哥”,便叫化了杨浩的心……

“喔!”小源看看丁玉落模糊的身影,难过地摇点头,跟着小青刚一回身,就见面前悄悄地矗着两个高大的身影。两位女人这一惊非同小可。小源一声惊呼还未出口,一只大手便捂住了她小小的嘴巴,小青跟着丁玉落学过些工夫,也比小源胆小一些,惊觉不妙当即团身后退,她双足一顿,纵身倒跃,身法巧如灵狐,双腿也极有力,这一纵就倒跃出两米多远,对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女人来讲已是极其难能宝贵了。

“唔……,多谢婆婆,今晚,我要出去一下。”

她正扶着亭柱低低抽泣着,忽听悉索的脚步声响起,赶紧止了哭声,吃紧拭去眼泪,冒充一掠头发,低下头粉饰着脸颊上未干的泪痕道:“如何还不睡?”

姆依可脱口说道:“大人,那我们把老夫人和大娘迁去芦州如何?”

丁玉落没想到这贼技艺竟是这般高超,拔身便想跳起,再飞踢他一脚,已逃出他的把握,杨浩握住她纤秀的小腿,拇指在跗阳穴上用力一按,丁玉落“嗳”地一声叫,半边身子顿时酸麻起来,再也使不得力量。

“小青姐?”

“你是谁,夜闯民宅,不怕经官入罪么?”丁玉落悄悄惊骇,口中却不平软,现在既已落入人手,只得抬出官法来打单他。

丁玉落夙来给人一种极其固执的模样,可她也有软弱的时候,特别是家逢剧变,伶仃无援,眼睁睁看着父兄的心血毁于一旦却故意有力,眼看着兄长一日蕉萃甚于一日却爱莫能助,那种心灵的煎熬将近把她逼疯了。

不过她这一跃,倒是直接便跳到了一个大汉怀里,那大汉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一把揽住她的纤腰,伸出大手,在她颈侧便是一记手刀斩下,小青立即就像一只剪了线的木偶,全部身子都软了下去。

穆羽走着走着,不经意间看到,不由吓了一跳,他看看杨浩没有重视,便小声嗤笑:“女人家就是喜好哭,大人都式微泪呢,你哭个甚么劲儿?”

“大官人,老身探听明白了。丁大少爷和大蜜斯,现在住在王下庄。王下庄是丁家的一处下庄别院,环境清幽高雅,并且离霸州城很近,这是为了便利延请名医。唉,这处庄园,现在已是丁氏名下的独一一处庄田院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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