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厄面无神采地一通大嚼，含含混糊地嘟哝着：“我想吃小蚫螺酥。”
“你……”天真神采一黑，正要回两句嘴，忽听通往雅间的楼道上多了一阵脚步声，忙话锋一转道，“霍寺人来了！”
外头晴空万里的，让人抱伞做甚么？
霍临春虽在建阳帝跟前得脸，部下又掌着东厂，但要想跟薛怀刃比，那还是差了一大截。
更别说他还是国师焦玄的养子。
劈面的人闻言抬起了脸，右眼角下的桃花小痣艳红似血。
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再聪明无能，又能有多了不起？
他抓着荷包底部，倒过来，哗啦一下将里头的糖都倒在了本技艺掌心上，然后再一抬手，尽数倒进了本身嘴里。
“传闻？”薛怀刃未置可否地笑了笑，“谈不上传闻不传闻的。倒是你，一起跟着皇上，切身在场，可曾亲眼瞧见甚么？”
但是几年下来，现在谁还敢说他薛怀刃不短长？
焦玄但是建阳帝的股肱腹心。大昭建国后，焦玄被封国师，其养子薛怀刃也被当即封了侯。建阳帝爱屋及乌，连带着对薛怀刃也是非常正视。
及至门前，霍临春也到了。
窗扇半开，有东风缓缓吹出去。那人姿势懒懒地坐在椅上，微微低着头，一手拄鄙人巴上，似在闭目养神。
天真一脸的不耐烦：“吃吃吃，就晓得吃，没有！”但他嘴上说着没有，另一只手还是去掏了荷包，摘下来后一把抛给斩厄，“喏，吃吧。”
荷包小小的，躺在斩厄掌内心不过丁点大。
言罢，他俄然望向窗外的天空道：“提及来靖宁伯的那几个女儿倒是生得个比个的美。”
里头一张空桌，一道菜也没有，只要一壶酒，两个杯子。
审理、拷问、上刑，乃至杀头……只要薛怀刃一声令下，皆可自主。
“瞧您说的。”霍临春放下酒盏，轻声打断了他的话，“咱家看是没能亲眼瞥见，但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还是传闻了一些。”
霍临春闻言一怔，旋即抬高了声音道：“您这是，传闻了甚么？”
斩厄声音硬邦邦地叫了一声：“天真。”
薛怀刃伸出左手抓住酒杯，却并没有举起来喝。
斩厄定定看着他，声音沙哑隧道：“你方才说，再同我说话，你就是王八。”
天真便原地站定，右手握拳，左手成掌，作揖问候道：“见过霍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