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寄在我身上了？当时环境告急，也就未曾多想，直接把那夜叉斩了……”
“划线？我也会！”应飞扬长剑直指东海鲛泪，一道笔挺的剑痕顺着剑尖所指方向一往无前，从他足下伸展到斛明珠面前。
“够了！”却闻应飞扬一声吼怒，打断斛明珠的话语，斛明珠纵横东海百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打断她的话语，不由一惊诧，而此时，应飞扬收回一阵夜枭般的笑声，双目赤红道：“恩将仇报，也要有个限度啊！就在方才，我背上的女人为了保全与她毫无干系的水晶宫，不吝拼上本身性命，成果呢，呵呵，你却要杀她？就为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不消想也晓得，不过是些爱死恨活，情恨胶葛的破事，也就只能当作三姑六婆碎嘴时的谈资，真当我们有兴趣去说！”
“公然油嘴滑舌之人。”斛明珠面无神采，话语中寒意更甚，“可惜本宫不是要留客，而是要送行，念你通报有功，鬼域路远，本宫亲身送你们一程！”
话音未落，却闻破风剑声传来，一道剑气被应飞扬挥出。
本觉得已摆脱了的斛明珠，现在却又挡在了面前，但见她竖起一根手指，应飞扬却见一片雪花不知何时藏在了他的袖中，此时漂泊而起，飞入斛明珠的指端。
见这二人一者瞪眼，一者疏忽，斛明珠眼角不由跳了两跳，道：“好，念在你们有功，我便给你们一个机遇！”
话音方落，一把战戟携霜寒之气从天而降，砸在前头水面上，寒气随即四溢而出，周遭百丈海水尽遭冰封，构成一片白茫茫的冰原。
就像荒漠里饥饿的幼狼，要从数倍强大的敌手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应飞扬忽觉背心一热，却见天女呕出口血滴在他背上，本就惨白的面色现在蒙上了一层衰颓的青灰，而身躯也越来越冷。
“到手了……便好，便很好……”本来面色惨白的天女此时因表情荡漾，面上晕起一抹酡红，也不怪她这般冲动，本觉得东海一行不过寻物，哪想遭受这么多波折，几乎将命都搭出来了，此时目标达成，让她如何不喜。
“真的……是夜叉天书……”看着狰狞的夜叉画像，天女凌心再无思疑。
“水晶宫的妖众，东海众修也都是性命，捐躯我一个……总好过让水晶宫炸毁，让东海大乱……”天女凌心辩白道，话语倒是越来越轻，像个受了委曲的小女人。
应飞扬硬着头皮道：“斛宫主远道而来，但是想报答我通报动静之情，想要留我做客，这便不必了，情分记在内心就好。”
天女打着寒噤，却安静得说，“不必……替我不平，应公子，我会庇护水晶宫，本就不是……为了她。”
一片沉寂中，应飞扬只觉心随周遭氛围一并冷了下去，“斛明珠！”
“别说了啦，归正不是另有你来救我吗……”天女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却发明本身不经意用了一种有恃无恐的撒娇口气，忙又道：“我是说，一日之间，应公子救了我两次，当真多谢了。”
斛明珠话锋一转，戟指应飞扬，话语中多出了一分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背着一个半死的女人，你必定毫无机遇，将她丢下，你单独一人，才有逃生的能够。”
“倒是心急！”斛明珠心中轻笑一声，挥戟一抡，但打仗刹时，却觉剑气来势虽汹，劲力倒是虚无，仿佛非是为了进犯，而是为了――
应飞扬一时大窘，辩白道：“我……不是，我也不知怎的，感受不经脑筋就说出了这话……”
斛明珠还是冷冰冰，目光中却闪过一丝嫉恨，“甚么都不晓得的，只要死人，送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