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掌柜身子一震,嘿嘿笑道:“周大人,这话说得就不对了。的确很多人用红铁石木做棺材,但是这类上好木料,也有富朱紫家用它打造家具。红口白牙,你可不能无凭无据就说我这屏风是用棺材板做的呀!”

做买卖的,最怕官差,特别是本身根柢不甚洁净的,碰到官差便如同半夜行路碰到鬼。

他微微一笑,指着屏风上一只浮雕仙鹤的眼睛问道:“房掌柜,你瞧瞧这个。”

房掌柜心中一惊,忙起家小碎步跟到前面,严峻地说道:“周大人,敝店真的没有……”

小伙子在旁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道是周少白不学无术在里手面前出了丑,让他出了口无端挨骂的恶气。谁知房掌柜见他失礼,又瞪他一眼,吓得他从速收敛笑容,挺背而立。

“那红铁石木发展极慢,若要长成,少说也要二三百年的工夫。此树的树根,叫做红地龙,是一味珍稀药材,有甚么服从我已经健忘了,不过不首要。首要的是,红铁石木长成以后,木质坚固沉重,异香悠长,遇水不腐,遇虫不蠹。用来做成棺椁的话,尸身置于此中,百年以后,仍然不腐不朽,无缺如初。以是这木料极其贵重,很多人家重金求购。”

周少白笑笑,说道:“并无不当?你细心瞧瞧,这只仙鹤的眼睛的瞳人,不是圆的,而是有棱角的。”

说完,周少白俄然放下茶碗,站起家来,走进柜台前面,站到屏风前,细心瞧着。

周少白笑笑,说道:“我方才一进这厅堂,就闻到一股异香,因而细心瞧了瞧,这才发明那异香该当出自柜台里那红木镶贝百花四扇屏。方老板,如果我没猜错,这屏风,便是用红铁石木制成的吧。不,精确地说,该当是拆了墓里的棺椁,取了红铁石木料制成的。”

周少白听了,一声嘲笑,用心拖长声音,仿照宦海老爷的调子说道:“当真?”

“吴老六他是个估客,常常在敝店脱手些好东西,对了,我一向思疑他是土夫子!”那房掌柜满脸涨得通红,吃紧说道,“这屏风也是他带来的,还骗我们说是从一个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收来的,怎想倒是棺材板!大人,此事确与我等无关啊!请周大人明察!”

公然,未几时,周少白便瞧见了想找的东西。

房掌柜坐直身子,浅笑起来,安闲不迫地说道:“周大人,您有所不知,那陪葬的屏风,向来只要石屏风,没听过有木质屏风陪葬的。”

周少白摆摆手,全神灌输地瞧着那屏风。

中间小伴计也跟着跪倒,大声说道:“这屏风是吴老六带来的,真的与我们无关啊!吴老六,你可把我们害惨了!”

中间的小伴计听了甚是奇特,问道:“眼睛有棱角又如何呢?”

周少白听了这番回嘴,微微一笑,说道:“房掌柜言之有理,我们当差的做事,更要讲究根据,让民气服口服。”

房掌柜心惊肉跳地一瞧,只见那仙鹤的眼睛是阴刻的,与其他仙鹤眼睛并无二致,不由说道:“这仙鹤的眼睛,并无不当啊。”

听了这句,房掌柜和小伴计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心落回了肚里,悄悄笑道:内行到底是内行!

但房掌柜好歹在都城空中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此时急放心神,笑笑说道:“周大人谈笑了,我不过循分守己做买卖,真的不晓得那些土夫子是何种环境。”

房掌柜闻言一怔,他不通药理,不晓得周少白俄然提起《药经》,葫芦里究竟卖的甚么药,只得惴惴不安地持续听下去。

说着,这掌柜和小伴计急得朝周少白叩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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