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牵着周衍的小手，耐烦的解释道：“柳文冠官职小，不假，可财帛最早经手的就是他，之前我听人说过，柳府在不违制的前提下将府邸修的可谓是都丽堂皇，比之朝堂大员的府邸还要气度，柳家又不是世家朱门，哪来的财帛，必定是贪墨得来的。”
韩佑从袖子里抓出了百文，指着北市牌坊下叫卖熟肉的货郎：“让你的侍卫给买点吃的去。”
张卓脸一垮，陪着笑说道：“末将总不能白跑一趟不是。”
周衍没有听懂，他是特权阶层，王府的事和工部也没干系，倒是张卓与郭鹏二人似是听懂了，对视一眼。
韩佑惊呆了：“妓家大了肚子？”
韩佑都服了，他底子不是这个意义。
“我靠你大爷啊。”韩佑忍不住了：“你能不能好好当小我了！”
郭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双玉臂千人枕，与我何干，做的是这谋生，自是有风险的。”
这类环境也就能产生在幽王府吧，其他王府决然不会有这类Der呵的侍卫。
周衍都不消开口，小手微微一挥。
“不错，恰是油水，一只烧鸡能有多少油水，柳文冠是工部主事，每天经手的是百只烧鸡，千只烧鸡，万只烧鸡，朝廷的钱，他应是不敢贪墨的，但是这个便条，他批不批倒是有说道的，钱一定会变，但是却平空多出了油水。”
张卓骂道：“你他娘的客岁去了四次青楼，弄大了三个肚子，哪来的狗脸。”
小王爷望着张卓的手心，恍然大悟：“是油水！”
半晌后，返来了，张卓手里抓着个油纸包，内里是半只烧鸡。
“我的确是不晓得各衙署内是如何运转的，也不体味工部是如何回事，可我晓得另一件事。”
实在还真就不是侍卫本质低下，都是军伍，又是禁卫，先在宫中当差，再去王府当侍卫，满是老光棍，总不成能要求一群能够随时提刀上马保家卫国的军伍一谈天就是满嘴四书五经吧。
韩佑没有顿时答复，而是望着周衍问道：“饿了吗。”
“人生不过女人与酒，不聊娘们聊甚么。”
正值盛暑，周衍一边擦汗一边小腿倒腾。
韩佑侧目看了一眼，这孩子很轻易长歪，今后要本身儿子这熊样，得治，七匹狼蘸碘伏，边打边消毒。
郭鹏羞怯一笑：“那都是不堪回顾的陈年旧事，莫要多提。”
“了然。”张卓乐呵呵的说道：“过过眼瘾也是好的嘛。”
周衍不解其意，抬头望着韩佑，后者似笑非笑：“殿下再细心看。”
韩佑很古怪，转头说道：“我和殿下说好了，就算进了香来阁也不筹办干甚么，最多瞅瞅，体味体味为甚么一个工部官员会开个青楼。”
张卓面色微变，然后，又从袖子里取出了五文钱，还给了韩佑。
当着王爷的面，敢聊这么攒劲的话题，他喜好。
张卓伸开了手：“看吧看吧，一文钱都没了。”
“是有些饿了。”
“穷则赏其艳，富则尝其道，各有各的兴趣。”
周衍抬头望向韩佑：“可这是京中，是天子脚下，是我大周朝中枢之地啊！”
张卓叹了口气：“月余前，骁卫回京了十三名弟兄，皆是身有残疾，十三人东借西凑，后在北城外盘了个铺面，可工部的书吏去了后迟迟不放文书，本日说是离的官道近了，明日又说地契对不上，各式刁难，终究接连吃了三天花酒，又塞了两贯大钱，这才见了盖了准印的文书。”
周衍如有所思，张卓插口道：“韩先生应是不知各衙内幕，六部主事各司其职，柳文冠这工部主事司职审复，说白了就是个手中无权只能批便条的微末之官儿，工部下拨赋税要经了他手是不假，只是审复后又要转运各部各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