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璇道:“即便今后与朴重对峙,自此万劫不复,我……我也不怕。从我第一天喜好你,得知你的身份开端,我就晓得有这一层……可那不成顾虑,我……还是心甘甘心的。再说,我是刺杀各派掌门的妖女,本来就已离开了正道,如许说来,算不算与你是同路人?”
程嘉璇言语堵塞,心中愁苦,江冽尘也不睬睬,自顾练功。庙中与人间隔断,唯有日出日落循环以计。转眼又是十来天仓促而过,江冽尘念着七煞珍宝,不肯在此多耽,自忖伤势已好了八成,再脱手时只须多加谨慎,也一定落于人后。复将内息在丹田中流转一番,站起家来。
程嘉璇道:“好,除了赶我走,其他事……我都听你的。”她这份干劲,比昔日祭影教的任何一名部属都更加忠心。江冽尘连日来也确是没见她有任何违背,想到楚梦琳是一样的痴情,而埋头的工具却不是本身,一阵沉寂已久的愤恨、妒忌顿时袭上心头。他平时最不能容忍部属稍有异心,但这回碰到有人听话得过了头,也觉不适,道:“你到底在想甚么?为何要对我言听计从?”
程嘉璇吃了个瘪,心道:“他们的确跟我并无深仇大恨,我都是为了帮你出气,才顺着你来的啊。”
程嘉璇道:“那么……你不要朋友,便要一名仆人,总能够吧?我另有些用处,起码我大要上还是韵贵妃娘娘的侍女,跟在她身边,还能将绝音琴和销魂泪偷出来给你……”她想江冽尘即便对外物均不为所动,七煞珍宝总还能牵涉得住他。岂料江冽尘只嘲笑一声,道:“我用不着你。沈世韵也没甚么大本事,从她手中夺两件宝贝,还不如探囊取物普通?”
江冽尘肝火遏止不住,俄然间发作出来,在她臂上重重一击,甩脱了她手腕,怒道:“你这贱人算甚么东西?凭你也配提她的名字?也配做她的替人?给我滚蛋!”
江冽尘神采俄然变得极其可骇,几如电光一闪,就已一步跨到了庙堂正中,扯住程嘉璇手腕,冷冷的道:“你刚才说甚么?再说一遍!”此时眼神不再如前时冷酷,充满的尽是杀气。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江冽尘将得失短长衡量一番,不知是考虑到了甚么,重又回到庙中。看到程嘉璇肥大的身影还是缩在墙角,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一条手臂软绵绵的垂在地上,仿佛已与身材分炊了般,另一只手悄悄搭在肩上,显得依依无着,尤其不幸。但这怜悯之意只会起在旁民气中,江冽尘仍然全不挂怀,抬脚在她胸口踢了踢,皱眉道:“喂,醒一醒!快点!”
江冽尘冷冷道:“你调查得倒是卖力。本座昔日幼年无知,一时错爱,也值得你再慎重其事的翻出来讲?”程嘉璇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我了解你,不管你还爱不爱梦琳女人……”
江冽尘道:“这小子说话,初听就像是世外谒语。但外界传言,他也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大族后辈,仗着家大业大,才气肆意横行霸道。比来也是烦厌了家中管束,这才偷跑出来。去找七煞珍宝,只是为图个新奇,这一点我倒是信赖。”
江冽尘冷冷道:“没半分志气的东西。你得包管一起上听我叮咛,不准多话,不准惹是生非,不准方命。”
江冽尘并不转头看她,冷冷道:“那样也好,就随你去了。还健忘奉告你,等你查明以后,自行回皇宫便是,不必再上山来了。”程嘉璇内心一紧,压抑的惊骇获得了证明,颤声道:“那……那为了甚么?我说过不要分开你!那我不下山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