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名叫程嘉华,恰是程嘉璇失散的远亲兄长。他少年时倾慕陈家表妹香香,两边长辈已有代其互许婚约之意,不料变起仓促,陈香香偶遇魔教蜜斯楚梦琳,被她易了面貌,不幸落入官兵手中。沈世韵正尽力剿除祭影教,得知她实在身份后,不但不放人,反而将计就计,操纵她诱引反贼现身。

他曾得崆峒掌门传授过武功,可算其半个门徒,适逢陆黔忆及弑师骗局,与崆峒掌门负气,例外收他为徒,又封他做了二当家。

陆黔转向那独臂青年,道:“嘉华,你刚才中了李亦杰一掌,不碍事么?”

那独臂青年喝道:“打不过,就投降啊!”三枚毒蒺藜向济度飞去。李亦杰爬升上前,挥剑架开,却也没如何吃力,感到那独臂青年劲道甚轻,仿佛没几成内力。现在也不管捏软柿子不但彩,抬起一掌击出,那青年闪避迟滞,胸口挨了一掌。

陆黔略微一惊,仗着深厚的武功根底,应变却也敏捷,手腕一震,长鞭扭转攀上,圈圈环抱,卷住李亦杰长剑。

李亦杰运劲回夺,陆黔指上同时加力,他长鞭压在上端,又踞于核心,多占了几分主导。李亦杰坚不放手,身子也被拉得稍向前倾,孔殷中蓦地挥出一掌,拍向陆黔左肋。陆黔右手仍握长鞭,左手同向御敌,颇显生涩,抵住李亦杰掌心。李亦杰脑筋骤转,蓦地想起祭影教内功秘奥,当年他翻看秘笈,这口诀是背得谙练的,至今仍未健忘。依法提气,满身热血沸腾,大喝一声,掌中发作出一股兴旺真气。

李亦杰双腿本已绵软有力,再经他狠辣守势,屈膝扑倒。陆黔一脚踏上他胸口,嘲笑道:“李亦杰,你这可佩服了么?觉得学了魔教的工夫,便能够在本大王面前耀武扬威?别说是你练得这等半生不熟,便是魔教教主亲至,我也打得他满地找牙。你们,是要骨气还是要命?”

李亦杰捂着胸口,艰巨爬起,面前仍在阵阵发黑。看到相互搀扶着走出的部属,默计此役损折过半,清兵四方交战,或许从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下山时被各将领讽刺几句,已经成了微乎其微之事,所虑倒是没法向沈世韵交代。但如对峙不走,不过是将世人道命完整送光,于事无补。顷刻间真有种欲哭无泪的哀思。众将对他连一眼也不屑看,各自搀扶着行走,李亦杰独以剑尖拄地,盘跚下山。

陆黔道:“别分神,你的敌手是我。”长鞭紧追,不给他脱身之机。李亦杰忧急如焚,心有旁骛,又中了数鞭。余光瞥到一名将领浑身浴血的冲杀出阵,似是济度,向李亦杰奔来,众匪也不追逐,仍稳守在阵中搏斗。

李亦杰勉强抬剑,死力集合昏花的视野,感到手臂也如灌了铅似的沉重,满身虚脱普通,只想寻一张大床,静卧歇息,此时勉强交兵,胸中烦恶,道:“陆寨主,我晓得你为着秘笈之事,对我挟恨在心。可我本意原是毁去秘笈,不让这害人东西传播于世,是你和雪儿死力劝我,说甚么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在练功时,也向来没有避讳过你,一向是和你共同参阅,你……你却又为何……”

李亦杰身为主帅而来,虽与部属并无厚交,还是极其体贴,赶紧转头,只见战阵已越缩越小,躺满了一地死尸,多着清兵服饰,彼苍寨阵亡的只要零散几人。而众匪犹未失色,始终遵循原定战术,有条不紊的合围打击。李亦杰血脉贲张,仿佛俄然来了股力量,长剑覆盖上一层金光,急欲入阵救人。

魔教内功讲究速成,而以李亦杰当时水准,尚不敷以担当突至的刁悍内力,是以每运功一次,就会感到气血在体内翻搅,直将胸膛也要炸裂开来,头昏脑胀,痛苦非常。六年前勉强压下后,他一向禁止本身,不到万不得已,毫不动用,是以长年无事。此次是情急应变,又挨了陆黔一脚,更是伤上加伤,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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