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那只右臂[第1页/共2页]

白袍老者闻言,他佝偻着身子,低下脑袋,目光在那棋盘之上一阵游离。

卦上所言。

“未跨出那一步,赛过再多,毕竟不免一败。”白叟淡淡的说道。

有座孤峰。

而大殿四周倒是满满铛铛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色古籍,每一本放在江湖之上,都足以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但现在却如同杂物普通被堆放在一起。

算得一纸规语,交于司空缺。

小巧阁太上长老登临太阴宫。

对弈中的二位老者,一人身着灰色紧衣,剑眉星目,面色冷峻寂然,一头白发一丝不苟的梳理划一,于头顶以木簪窜起,固然已经上了年纪,但紧绷的身子中却仿佛包含着足以开山断石的威能。现在他正襟端坐,手持白子迟迟未肯下子。

“真人屠龙之势已成,此子落于不落,当真有何辨别吗?”

“真人说凡人知死求生,又要鄙人在败局落子,本就是偶然之举,何必为之?”

小巧阁是大周江湖执盟主者。

白子大龙与外边活子连成了一片,竟有了反攻黑子之象。

而与此同时,在阔别小巧阁的北方。

那一刻,灰衣老者眸中的火光忽的被浇灭,他的身子一颤,周身的气机仿佛都在那一刻弱了几分。

而叶红笺之于小巧阁的分量,天然也可从中一窥一二。

“是吗?”灰衣老者反问道,他眸子炽热之色越烧越旺。“那真人之前下的那一局呢?是胜是败?”

“但是鄙人有一事不解,此惑不除,此子终归难以落下。”但灰衣老者对于他的催促倒是犹若未闻,他轻飘飘的回应道,眸子中似有某种炽热的事物燃起。

徐寒对于此事也早已有了体味,只是当他在山脚下,看过了那自山顶御风而来,落在他们跟前的一众锦衣大袍以后,他对于这统统大周第一宗门又有了更深切的熟谙。

峰高二千七百丈,这高度虽算不得如何超凡卓绝,但孤峰之险,倒是这方六合少有。

坐镇太阴宫六百载的无上真人以命求卦。

这一点,端是无庸置疑。

“可真人还是未有教我,既然明知会败,为安鄙人还要落子?”白袍老者的话,让那灰衣老者身子一震,他似有所悟,再次抬眸看向对方,诘问道。

当时,灰衣老者不再游移,手中的白子终是朝着那棋盘当中某一处落下。

“先生既败,司空缺却愿随先生之志,再求一战,还请先生教我。”

执此剑,子可杀父,臣可弑君。

他们人虽在这棋中,心却早已去了天下。

牙奇峰上,坐落着一处庞大的学宫。

当然,如许的说法或许并不精确,更精确的说,该当是叶红笺背后那位司空缺的分量。

“真人之资,冠绝古今,未曾想也会败上一局。”灰衣老者深深的叹了一气,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天下之事,不过胜负,不过存亡,有胜便有败,有生便有死,这是定命,司空长老端不会这都看不通透吧?”但白衣老者的脸上倒是寻不到半点的失落之色,反倒是极其萧洒的安慰道。

故而此峰得名――牙奇。

“司空长老谈笑了,这天下棋手,固执胜负者多不得其法,唯有享其过程,着意对弈者,方可为国手。老夫是败了,但老夫下过那一场,亦走过这一遭,这便够了,至于胜负早已无碍,司空长老又何必固执?”

当时诺大太玄宫中二人对视一笑,檀香氤氲。

“司空长老已经想了一炷香的时候了,还不肯落子吗?”那白袍老者笑眯眯的问道,声线沙哑非常,像极了林间败北的枯枝被人折断时收回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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