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黑发的男人脸上的神情顿时古怪了起来，他毕竟做过那小巧阁掌教的位置，见地过很多人，大略是明白那么一句话――江山易改赋性难移。
男人就如许提着酒杯呆立好久，终是回过神来。
当时，男人伸脱手敲打着身前的木桌，顺着窗户看着垂垂步入雨夜中的紫色身影，他的眸子垂垂眯起，脸上多了几分感慨。
不得不说宁竹芒的这个题目多少有些笨拙，宋月明当即便笑着摇了点头：“宁掌教当真是不食五谷，哪有几个月的大孩子便能开口叫爹的。”
“嗯。”紫袍青年青轻的点了点头，那一只放在桌下的手却不住的抚摩着横于双膝之间的那把猩红色的长剑。他的目光在那一刻变得果断了几分，杀机于眸中涌动，好像烈炎熊熊，雨浇不息。
白眉黑发的男人默不出声的瞥了一眼少年双膝之上的那把猩红色的长剑，问道：“他就那么放心将此剑交给你？”
窗外暴雨如注，二人却沉默不语，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饮下桌前的清酒。晓得一壶清酒被二人饮尽，那白眉黑发的男人方才放下了手中的杯盏，他看向紫袍青年，问道：“三日以后吗？”
一身紫袍的宋月明闻言微微一笑，他把玩动手中的酒杯，双眸忽的眯起，神情古怪的言道：“这个题目我也曾经问过她，你晓得她如何答复的吗？”
“做长辈的，终归不能看着后辈犯一样的错。”
“司空缺活了上百年，可不是笨拙之辈，此事你切不成粗心。”宁竹芒却并无半分轻松之感，在当时沉声叮咛道。
“你说是吧？新月？”
他的腔调当中不无感慨，大略是没法设想当初阿谁有些羞怯乃至脆弱的女孩是如何将一名神仙逼得就范的。紫袍青年仿佛是看出了男人的心机，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轻声言道：“我这位师姐，到底是深藏不露啊。”
宁竹芒顿时哑然，他像是想到了甚么，于当时叹了口气：“是啊，哪有那么大的孩子便会叫爹的。”
宋月明倒也没有卖关子的意义，他的眉头一挑，仿佛想到了甚么极成心机的事情普通，在当时轻声言道：“她说，如果徐兄在此，也会如此做。”
被后辈调侃的宁竹芒无法的笑了笑，脸上的神情有过那么一丝一闪而过的落寞：“算不风骚嘉话，只是一场负人负己的胡涂账。”
他苦涩一笑，随即将那最后一杯清酒抬头，一饮而尽。
宋月明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义，他的神采也是一沉，腔调笃定的言道：“掌教放心吧，宋某就是拼得这条性命不要，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他们。”
宁竹芒免不了又是一愣，他并未回应，但眸中的目光却已写满了猎奇。
“有岳父大人照看着，想来应当无事。”宋月明言道，提及这二人，他冷峻的脸上亦是不自发的浮出了一抹笑意。
说罢此言的宁竹芒仿佛不肯再在此事上多做胶葛，他提起家前的酒杯将之一饮而尽，趁机撇开了这个话题：“小徐来多大，会叫爹了吗？”
“有些事，错了一次，一辈子都换不返来。”
他在回到大周以后也听闻过很多关于那位女帝的事情，他确切很难将这些事情与他影象中的女孩联络在一起。
这话出口，酒桌上的氛围再次沉默了下来。
白眉黑发的男人闻言一愣，他看了一眼紫袍青年，言道：“看模样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长安城是产生了一些事情。”
“他没得选，宇文南景给他下了死令，要么将刑天剑送回剑陵，要么就放弃这小巧阁国教的位置。二选一，在他看来明显后者更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