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杯酒罢了,她一贯仗着胆量大,轻易被人钻了空子。
他翻开视线瞧着她变幻不定的神采,手里的金书签搭在笼帘上。
“为甚么?”
她抽泣道:“流云——”
任由他和顺抚摩。
“我去跟她说。”
久旷的触感,又软,又温。
就像笼子里的鸟,他想听鸟儿兴高采烈的啼鸣,但是又怕她太高兴,一不谨慎,就翻开了笼子飞了出去,再也找不到。
“这里呢?”他悄悄抚摩着她脖颈间的动脉位置。
“好。”
按着裙子在门口的美人靠上坐了下来。
“我看中一套宅子,想买下来今后本身住的,但是靠着府里给的月利印子另有俸禄食邑不敷用,便想着把一些不常用的金饰卖了换钱——”
男人苗条的手指缓缓向下。
三面墙的架子上摆满了书,正中间的案上点着一盏烛台,散落着挂了两三只小狼毫的笔架,两张宣纸和一副白玉貔貅镇纸,靠南的窗下摆着一张软榻,供仆人小憩。
“盘点家里的东西,是美意,就怕有的奴婢将家里的东西偷去换了钱,或是私相授受给了外人——”
“外头蚊虫多,夜里风又凉,三娘子在湖上等,只怕要着凉,还是去浅草轩一边吃茶一边等吧。”
“哒”的一声轻响。
浅草轩是宣沉渊的书房,她小时候来的多,现在已经好几年没来过了,陈列装潢倒是没变过。
“二哥。”她堆出笑容。
她道:“前次二哥哥送我的药也没用完,我待会归去让丫头送过来吧。”
“感谢哥哥!”
芷蘩踌躇再三,还是忍着头皮发麻,提着裙子迈了出来。
扶风笑着解释。
她没说话。
他默不出声的看着。
他用手给她擦眼泪。
“夜深了,天都黑了,做mm的去哥哥院子里怕是不便利。”
手心下的女人较着一僵,下认识的想要躲开,却又生生忍住。
去凉州?
鹅黄的肚兜,乌黑的臂膀。
她骗不了他,除非他情愿被骗。
一想起那几个嬷嬷还在漪澜院里大剌剌的站着不走,她就心烦意乱。
直到回廊上有脚步声响起。
“谁奉告你我受伤了?”
或许真的甚么也没做。
她止住了抽泣,睁大眼睛:“那母亲那边——”
他将鸟笼从身后提出来,走进屋内,将笼子搁在结案上。
男人凉凉一笑:“没有来由,就让她们走,我办不到。”
“这个处所他碰过么?”
“好吧。”
她越说,越泪眼婆娑:“我不想嫁人,杨简珪不是好男人——”
云锦一角被走动时带起的轻风吹起,暴露里头金灿灿的笼帘。
她蹙眉。
俄然抬手,去捧她的脸。
他“哦”了一声,“出去坐吧。”
扶风浅笑道。
压住了一张已经写了一半的宣纸。
浅草轩里一小我也没有,除了屋里点的几盏烛台,便只剩下檐下挂着的羊角风灯再夜风里摇摇摆晃。
“二哥哥如何把手伤了?要紧不要紧?”她随口问道。
“这里呢?”他顿了顿,“不要骗我。”
只是刚好脱了衣服,他又正都雅到。
那么脆弱。
他声音淡淡的,一边说一边撩开鸟笼上的缎子一角,拿着一根金书签逗弄笼子里的鸟儿。
她点头。
“浅草轩?”
脖子纤细得他几近一只手就能拧断。
她愣住。
当年她从长安被家中的部曲护送去长沙找他,才走了两天,就哭哭啼啼的和他抱怨。
他从案后的斗柜里取出一盏天青色冰裂纹莲瓣盏,用烧滚蛋的茶水烫过一次后,重新倒了一杯。
“有甚么事么?”
“不是二公子不肯意,实在是彻夜里事情有些多,除了府上的事情,另有外头的事情,二公子手还割破了道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