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柳贤妃低声说了句话,步辇在徐吟面前停了下来。
他撤职之前是录事,并且有举人的功名,刑部尚书上奏请天子封赏,提了他做永寿宫的掌事。
徐吟点头。他说的是镇北都护府的事,当时的昭国公还是燕凌的曾祖,前头搏命抵抗外族,背面天子瞒着他和谈,还拿燕氏的好处安抚对方,乃至于昭国公府元气大伤。
怪不得贤妃对她这么亲热,若不是她弄倒了淑妃、德妃,哪有本日的机遇?贤妃不晓得,端王垮台跟她也有关,不然更要感激她了。
侍卫说:“张怀德伏法,你的案子也昭雪了。只是你已受了宫刑,不能再官复原职,将来有甚么筹算?”
竟是贤妃!那位低调不争的柳贤妃!
燕凌沉默点头。
“怪不得。”她轻声说,“我还想,明显资格不异,如何贤妃老是低人一等。即便是膝下无出,也寒伧了。”
“永嘉县君是来看公主的吗?”贤妃含笑扣问。
老余欣然道:“我毕生心愿,就是为枉死的亲人复仇。现下仇敌已去,别无所求。”
侍卫心中了然,说道:“那你留在永寿宫如何?长宁公主心机纯善,必不会虐待你,将来结婚,再带你出宫。”
侍卫笑而不语。
贤妃点点头,笑道:“公然还是你劝得动公主。”
出宫的时候,一座步辇缓缓颠末她身前。
“另有前一个?”徐吟不测。
他恭恭敬敬地见礼:“县君走好。”
徐吟眉头一跳:“甚么?”
固然此生没有了共同挣扎求生的磨难之情,但是能看到他安好,少受一些罪,这就值得。
“找我甚么事?”
直到回了府,摒挡完余事,内心还不平稳,她便让卫均给昭国公府递了句话。
徐吟道:“我明天进宫看公主,路上碰到贤妃了,她看着真不一样,一副要当后宫之主的模样。”
她想起宿世,端王上位,柳熙儿当了昭仪,是不是贤妃见事不妙早早下了注?
徐吟持续道:“永寿宫的陈姑姑被抓了,说是端王的翅膀。”
提到这个,燕凌恍然:“差点忘了跟你说,我写信归去问父亲了,本来我们两家确切有旧。”
贤妃也不再多谈,叮咛内侍抬起步辇,最后说了一句:“宫里女孩儿太少,县君有空多多进宫,你与熙儿年纪相称,定然处得来。”
徐吟微微一笑,举步出了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