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卫觊神情宽裕。荀彧说完，回身抱着琉璃杯仓促去了。卫觊眉头微皱，看着荀彧的背影沉吟不语。他感觉明天的荀彧与平常有些不太一样。
“关于天命，我附和刘巴的观点。”
“没甚么。”荀彧也回过神来，拍拍天子强健的手臂，欣喜地笑道：“陛下长大了，是个大丈夫了，堪为吴王之敌。”
但他不能和刘巴说这些。刘巴的思路和天子更靠近，不成能接管他的建议。何况这些话，他只能对天子说，不宜到处鼓吹，免得让人感觉他和天子离心。
“甚么事，这么急？”
卫觊也很惊奇。“令君，你不晓得吗？琉璃在豫州并不是甚么奇怪之物，我传闻豫州诸郡书院都用琉璃为窗，白日不消点灯。虽说郡学是聚才之地，但是能用来做窗户，这琉璃就算贵又能贵到哪儿去？这只琉璃杯的品格是好一些，但是与浅显琉璃比拟，本质上并没有太多辨别，很能够只是制作工艺又有了进步，处理了某个困难罢了，本钱上并没有甚么窜改。物以稀为贵，安邑离中原太远，关禁重重，除了贩子，很多人底子不清楚中原的环境，这才当作珍宝。”
“你感觉这只琉璃杯能值多少钱？”
天子看到了荀彧手中的琉璃杯。“和这个有关？”
“令君见过杨修了？”
“见过了。本该立即来向陛下回报，有些事比较紧，去了一趟司徒府，与刘巴交代一下。”
荀彧和刘巴筹议了一些应对经济困难的事，便起家告别了。他先到尚书台坐了一会，梳理一下思路。刚坐下不久，卫觊便仓促走了出去，见荀彧在坐，他喜出望外，赶紧上前见礼。他方才见过天子，天子调集大臣议事，派人来请荀彧，恰好荀彧不在，卫觊便代替他去了。
荀彧将琉璃杯递了畴昔，随即将与杨修、刘巴见过的颠末原本来本的说了一遍，连他与刘巴的分歧都没有漏过，特别是“黄龙见谯”。他固然没有明言“黄龙见谯”与曹操有联络，但提示的意义却非常较着。
他顿了顿，也引了一句孟子的名言。“虽千万人，吾往矣。”
天子已经很难了，他不能再给天子找费事。
“姊姊有家书来，说吴王曾言，他助我西征，就是但愿能与我一战。”
荀彧接过琉璃杯，语重心长的说道：“伯儒，南阳军器与关中军器有甚么辨别？”
天子雀跃不已。“还请令君教我。”
荀彧无语。他瞅瞅天子，一声长叹。“你们……还真是射中必定的敌手。”
天子本来意气昂扬，被荀彧看了一会，却有些羞怯起来。他抽脱手，摸摸脸。“令君，如何了？”
“陛下说，令君一返来，就请令君去一趟。”
“是么？”
卫觊想了想。“这个不好说，我没见过这么好的琉璃杯。年前我回籍探亲，在安邑见过近似的，但品格没有这个好，大抵卖三千一只，并且不好买，传闻要预定。”他笑了笑。“有人说这是贾牧囤积居奇，用心哄抬物价，说不定在豫州只卖几百钱。要说这贾牧不愧姓贾，买卖做得真是夺目。代价抬上去了，市道上也买不到，然后新年时送了一两只，破钞未几，却极有面子，得者无不视之如宝。”
荀彧一拍额头，如梦初醒。他这两天一向在找杨修，连时候都忘了。天子勤政，五日一朝，从不缺省，明天便是常朝之日，杨修以大将军长史的身份入朝，不管他最后能不能真的执掌朝政，按理说，朝会都要插手的。天子让他事前和杨修见一面，为的也是摸清杨修的秘闻，好有所筹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