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立即满脸堆笑，举起酒杯。“本来是王谢以后，幸运之至。”
李恢微微一笑。
“中原的酒好，益州的酒也别有风味，正如这益州的人，朴素爽快，很有古风。”曹仁举起杯，向爨习等人顺次敬酒。他为人豪放，杯到酒干，一点也不含混。爨习等人看他喝得痛快，兴趣高涨，场面顿时热烈起来。
“高君，这位是我南中名流，什邡侯以后，现在是南中一等一的豪杰。”爨习的官话说得很别扭，高干几近没听懂，正自焦急，那中年人举起酒杯，微微一笑，一张口倒是很标准的洛阳官话。“高君莫听爨大人调侃，鄙人雍闿，字元开，在南中小有财产，若高君有甚么需求，鄙人愿大力互助。”
高干看得清楚，心中不安。曹仁不久前才随曹昂到成都，任益州太守也是比来一两个月的事，他如何能和益州豪强处得这么好？看他们这热络劲儿，可不像是虚应故事。或许是因为曹仁出身草泽，和这些蛮夷更轻易打交道？如果是如许的话，一旦曹仁进入交趾，另有我们安身的余地吗？
“他姓李名恢，字德昂，俞元人，方才入仕，读过几天书，做事还算勤奋，在我身边做个书佐。年青人，不懂事，元才大人大量，不要与他计算。”曹仁与高干并肩而行，一边赏识湖光山色，一边闲谈。高干奉刘繇之命来求援，本来担忧曹仁仗势欺人，这才用心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现在见曹仁态度暖和，倒是有些不美意义。
雍闿回身招了招手，在远处等着的几个年青人走了过来，与高干见礼，报上姓名。高干喜不自胜，一一寒喧，夷易近人。曹仁在远处瞥见，与李恢互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的挑了挑拇指。
曹仁站在岸边，看着缓缓泊岸的大船，面色安静。当高干走了船舱的那一刻，他暴露笑容，快步迎了上去，拱手见礼。
见礼结束，曹仁引高干上楼，分宾主落座。酒保开端布席，歌舞伎也吟唱起来，一时是觥筹交叉，倒也热烈。三杯下肚，高干感慨很多，举着酒杯对曹仁说道：“多谢府君，不料本日又能喝到中原的酒，一品乡愁。”
孙策一时浮想连翩，竟忘了身边的袁衡。袁衡也不说话，悄悄地伏在孙策身边，不晓得想到了甚么，嘴角挑起一道浅浅的弧，像小狐狸一样。
故事很短，夜很长。
“哦，是吗？有劳了。”高干心中欢乐。他就是来求援兵的，只要能拉近干系，没有渊源也能够编出渊源。他正愁没有门路，雍闿主动举荐，他天然求之不得。
孙策想得更远。数学是根本科学，仅靠徐岳和他那几个弟子的兴趣是不敷的，要生长强大，最好能专门建立一个数学院或者近似的机构，多培养一些人才。太学也应当有所打算，最好能建成一个综合性大学，不但有要数理化，也要有文史哲。
——
“甚么故事？”袁衡的脸立即阴放晴，像个孩子似的笑出声来。固然贵为王后，她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有故事听，苦衷就去了一大半，而孙策情愿讲故事给她听，剩下的那一半苦衷也能够临时放一边，先享用二人间界。
“听起来很好玩的模样。”袁衡撑起家，吹灭了灯，脖子看起来更加苗条，像天鹅普通文雅，薄弱的丝衣遮不住胸前的芳华，让孙策挪不开眼睛。不经意间，当年老是躲在袁权身后的小女人长大了，风味不输当年的袁权啊。
高干看着年青人的背景，哼了一声：“这是府君的部属？”
两人来到不远处的小楼下，以爨习为首的本地豪强上前见礼。这些人大多一辈子没有出过本郡，官话说得都不如何好，带着浓厚的本地口音，高干几近都没听懂，幸亏有李恢在一旁先容，还算全面。如果在平时，他天然不会给这些人好神采看，只是现在山穷水尽，有求于人，他也只本事着性子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