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问他何处最情浓[第1页/共2页]

只见他醉得深沉,口中喃喃低语,也不知在说些甚么。伸手抚了抚他脸颊,叹道:“你可知,我亦身不由己,仲家与你,我毕竟不能分身,你既是佛门弟子,如何不知这人间并无双全之法。所谓不负如来不负卿,不过梨园嘉话,人间又有谁能做到呢......”

典姥姥不屑道:“甚么敢不敢的,换做我当年,可没你们这般讲究。”忽感觉话重了些,摸摸仲画辞的头道:“蜜斯让你做仲家家主,但仲家家主也是人,喜怒哀乐人之常情,便是多年以后,别让本身悔怨就好。”说罢,独自去了。

这等言语,最是伤人。刘晗卿如遭五雷轰顶,心沉到谷底,长叹道:“好,菩提树下初识,不过黄粱一梦,便请仲四蜜斯将那幅画还我罢!”一时,想到菩提树下才子赏雪,青丝拂风含笑回眸,历历在目仿佛昨日,却又渐行渐远并不实在,心中如蚁啃虫噬,不能自已。

很久,刘晗卿方回过神来,眼神仓猝闪躲,微微一笑,昂首望向吴江对岸,叹道:“她既晓得,又何必再问?”走了两步,又转头看着仲画辞,道:“糖莫放多,迟早煎服,莫要偷懒。”

情深意真,眉长鬓青。小楼明月调筝,写东风数声。

他喃喃自语,绕开仲画辞向前走了数步。仲画辞见他神采黯然,形单影只,心中实委苦楚,强作平静道:“公子可有话让我转述昼澜?”

她悄悄一叹,道:“你虽身在江湖,免不了风餐露宿,却自在安闲,没有那般烦恼;我身在深深庭园,虽有锦衣玉食,却似笼中之雀,内里百般好景,万般柔情,都不过是我面前风景罢了,与我无关。”

面纱下那张脸红如三月桃花,神采凄然,双眸泫然,忽而背对畴昔,道:“是。我化名昼澜,本是要去陆府盗取《绣玉卷》,并无骗你之意。现在诸事已毕,我既是仲家四蜜斯,身负仲家重担身不由己,你予流派之间成见颇深,你我毕竟不是一起人。”

仲画辞蓦地回身,也不顾满脸清泪,紧咬朱唇道:“不还,那是我的。”回身上车,悠悠去了。

仲画辞闻言眼神忽闪,脸上迷惑稍纵即逝,道:“我与她虽是表亲,常日来往倒是未几。”刘晗卿道:“既是来往陌生,如何昼澜一句话,四蜜斯便同意鄙人之策,将《绣玉卷》系数刊印,就不怕鄙人是陆府派来的探子?”

北风吹拂,寒意侵骨,刘晗卿远眺一湾吴江阔水,对耳边仲画辞之语恍若未闻。仲画辞拿了厚氅替他披上,刘晗卿忽而看着仲画辞道:“敢问四蜜斯,昼澜常日与四蜜斯订交如何?”

思君忆君,魂牵梦萦。翠绡香媛云屏,更何堪酒醒。

此番疑问藏在贰心中好久。仲画辞平静自如道:“事关仲家安危荣辱,公子之计,我天然有所沉思,权宜很久,方才同意。”刘晗卿点点头:“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小二唱了声喏,端酒驰驱而来。刘晗卿举酒痛饮,只恨不能将这满腔愁绪尽数饮尽。目睹着一坛烈酒转目睹底,他忽地自嘲自讽无法笑起来,举杯自言自语道:“老衲人啊老衲人,你说得对,这酒公然是穿肠毒药,喝了便甚么都健忘了,我现在便甚么都健忘了......”

思君忆君,魂牵梦萦。翠绡香媛云屏,更何堪酒醒。

刘晗卿昔叹一声,正要将那物揣入怀中。仲画辞一把抢过来。拆开看时,只见一包冰糖,已被揉捏得不成模样,另有刘晗卿怀中余温。刘晗卿哑然,吞吞吐吐道:“她吃药怕苦,这冰糖替她每次放两颗,便也不感觉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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