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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京师吗?
天然是毫无疑问的。
男孩看向他手中之物,目露不解——何物?何意?
少女抬首,看向湛蓝晴空。
只是究竟要随谁的姓,老是争辩不休。
常岁宁轻点头:“晓得。”
岁岁安好常安宁,倒也好寄意。
长吉眉头一跳。
常岁宁点头,弯身上了马车。
这声音……
幸亏看这架式,两边是友非敌。
“周家村之事已经处理,我需回都城去。”常岁宁取出一只荷包,放在桌上,同站在一旁的男孩说道:“这些银子你拿着吧。”
男孩怀中抱着仓促收好的承担,跟着赶车之人,坐在了辕座之上。
想到昔大哥友,望着这方故乡,常岁宁的目光不觉有些悠远。
只是她未有亲眼看到小岁宁是如何长大的,而天得逞人愿,小岁宁消逝在了这年春日。
“郎君,实在对不住……”一向在楼下留意着动静的伴计走上前来,满面歉然赔不是。
换作旁人他敢拦上一拦,但这些人竟是京师魏侍郎部下,他恐楼上那小郎君同眼下城中的案子有甚么牵涉,这才照实奉告了地点。
少女淡声道了句“无碍”,走出了堆栈。
“……”长吉看得心口一梗,只得解释道:“我家郎君乃门下魏侍郎,我等奉郎君之命前来相请常家娘子。”
魏叔易此番是微服来此,故而暂居此处别院。
仆妇笑着点头,退了下去安排。
“不认得!”守在客房外的男孩立时答道。
这便问到正题了。
一个京中闺阁娘子,怎扮男人扮得这般像?
多吃肉才有力量——是她多年来刻在骨子里的饮食风俗认知。
阿增现在出息了,竟做了常侍,总管司宫台了。
她故意想问一句现在大盛龙椅上坐着的是何人,但不大想被面前这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魏家近随当作傻子对待,遂未急着探听。
人声喧杂,街边几株柳树嫩枝初发,日光灿然如金。
马车在城中一处别院前停下。
车轮滚滚,常岁宁于车内揭起一角车帘,看向街上景象。
长吉鲜明瞪大了眼睛。
男孩喜不自胜,赶紧应下。
迎着男孩过于清澈的眼睛,她无言半晌,才道:“这话,莫要出去说。”
长吉一一申明。
少女:“……”
想到京师那些为靠近自家郎君而花腔百出的小娘子们,又立时道:“我家大人忙于城中公事,此时不在此处。且既是受人所托,伸谢之事便不必了。”
常岁宁打断他冲动的话语声,直白道:“可我临时没有充足的银子,可每月予你月钱。”
现下看来,是随了傻大常的姓了。
男孩反应了一会儿,听懂了她的意义,倒是“扑通”一声朝她跪了下去,有些语无伦次:“我……我无父母,无处可去,我虽只会做菜,但此后郎君让我学甚么我便学甚么,我甚么活儿都肯做,只求郎君不要赶我走!”
“是!是郎君救了我,我——”
男孩半知半解地点头。
见她未有多问别的,长吉悄悄放松些许,拱手后拜别。
竟是位娘子?
郎君只说找到那日溜进马车内的人,便能找获得常家娘子了,却未曾奉告他常家娘子便是那少年之一!
却见那少女微微一怔,存眷的重点并不在他家郎君身上:“司宫台喻常侍——喻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