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对方承诺过会接她归去，但拿来哄孩子的权谋之言，听听且罢了。
她没体例信赖这个说辞。
常阔一口否定：“谎言罢了！”
“倒是想去看一看殿下的。”常阔语气听来平常：“只是景山恭陵非大祭时，不允我们这些外人擅自前去。”
割舍不下吗？
“另一名便是长公主殿下生前的女使了。”常阔说：“这女使自幼伴在长公主身侧，以后又随长公主和亲北狄，长公主决计以身就义之前，大抵是设法安设了这女使，叫她幸运逃脱了狄军追杀，我军大胜以后，有兵士寻到了她……”
常岁宁：“……”
世人也知，她提了那主帅的人头出了军帐以后，为免受辱，为免为质，遂自刎于北狄军前。
常岁宁转头，遥遥看向崇月长公主旧府地点的方向。
常阔一噎，改口道：“我的意义是与之不熟谙！”
安邑坊，崔家府门外，每隔一刻钟，便有探看的主子折返府内，同崔琅回禀动静。
大长公主之事没问成,她便考虑着问起了另一件事，一件于她而言更抓紧急之事。
“那将军……”白管事看了下摆布，将声音压得不能再低：“可曾想过女郎中邪的能够？”
常岁宁和常岁安皆听得呆了呆。
陪着常阔归去的白管事，考虑着说道。
活着的人，才气给她答案。
常阔双手扶在膝上,看向闺女：“话说返来,好端端地怎俄然提及宣安那毒妇了？”
“我非是不信鬼神之说。”常阔打断了白管事的话，缓声道：“我是因为那一眼虽觉岁宁大变，但有一种感受却未曾变——这孩子再如何大变，但看我的眼睛，却还是一家人。”
他最后说道：“冥诞当日，郑国公夫人该当会前去长公主府祭奠的……圣民气中割舍不下长公主殿下，故一向将长公主府保存原样，常日不准任何人踏足冲犯，只每逢冥诞忌辰，才特允与长公主殿下生前交好的郑国公夫人前去祭奠。”
常岁安：“……”
她必必要设法见到玉屑一面。
“是啊。”常阔抬手捻须，笑道：“再如何变，也还是一家人。”
“阿爹……我不会有事吧？”再次提到此事，常岁安又有些不安：“虽说是逼着她起毒誓了,但万一哪日不巧，叫那大长公主或她那义女自个儿瞧见我了，我恐是凶多吉少……您可得将我藏好了才行！”
常岁宁听得一头雾水：“……毒妇之说从何谈起？”
那句掷地有声的“休要提她了”,言犹在耳。
不能怪他过分自傲,实是那女保护的跟踪行动过分疯颠痴狂，背后流暴露“此子必使我家仆人对劲”的伤害信号。
她只知玉屑还活着——活着就好，此乃她彼时所愿，亦是她此时但愿看到的。
她心中有一个谜团，眼下或只玉屑能解。
“痴傻了？”常岁宁微皱眉。
常岁宁冷静点头。
那种只要家人之间才有的拘束，他是不会感受错的。
而关于玉屑暗中下毒之举，她天然是思疑明后的。
“你何时也学会这一套了？”常阔看他一眼：“爱讲不讲。”
听他再三夸大这一茬，常岁宁忍不住道：“可大长公主丧夫多年，她本也非人妇，何来所谓妇道可守？”
但他不敢。
但女使也只能照做。
世人皆知，十二年前，大盛与北狄战事当前，崇月长公主“不知用甚么体例”竟斩杀了北狄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