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王嬷嬷持续道:“另有更可气的呢!周家婆母说,她二老年事大了,焦急抱孙,白女人起初那一胎没保住,这又一病,还不晓得能不能生养了,即便能生养,也不晓得要调度几年……说是,白女人大户人家的女儿,该有些宇量,许了夫君纳一房妾室,了了二老的心愿,她还是正妻。女人听听,这话,是在白女人病榻前说的!这可真是!都是生儿育女的,谁家女人落到这个境地,不得心疼几分,如何能如许!”

“唉!女人有所不知。”王嬷嬷又是唉声感喟,“白女人嫁畴昔头两年,夫家待她确切好。厥后,也不知是打哪儿传闻白女人只是不受待见的庶出女,还是送到乐舞教坊长大的,又见白女人几年没生养,那态度就垂垂不好了……白女人的娘家母亲,更是不时刁难白女人,那半子见得次数多了,待白女人的情分也淡了……”

“嬷嬷,这大寒天的,特地跑这一趟,但是有甚么要紧事?”崔绾绾待王嬷嬷一盏茶喝的差未几了,方才开口问道。

“女人快别提了!”王嬷嬷面上浮出怒意,“阿谁周家,平常看着也是良善人家,没想到出了如许的过后,那作派倒是让民气寒!郎中是请了,药也煎着,周家的人,说是白女人身子弱,需好生将养,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娘家的糟苦衷就别挂怀,省的伤了身子,周家小门小户,没有那么多闲钱闲人,长年累月的养护病人……女人听听,这叫甚么话?这一家人,如何能说出如许的话来?”王嬷嬷已经气得面孔红涨。

崔绾绾这一曲已至结束,便停了弹拨,将怀里抱着的琵琶搁置于案几上,叮咛绿茗先收起来,“本日此曲我就练到这儿吧,下半天时写写字,歇一歇。”

绿茗应诺着,轻手重脚收好了琵琶。

“这是前几日的事?白姐姐病了,婆家可有请郎中细心看诊?这些日子可好些了?”崔绾绾一迭连声问着,她只感觉心口像被人揪着拿针戳普通刺痛。

西北风呼啦啦的刮着,前头场子里飘来的丝竹管弦之音,早被这朔风撕扯的七零八碎,听不出一丝雅意。

王嬷嬷推让了几句,也便笑着坐了,女人待她一贯温厚,不像下人,倒想是对一个白叟的谦逊。

崔绾绾沉默不语,捏茶杯的五指紧扣,指枢纽发白,似是要将茶杯捏碎。绿茗在一旁瞧得忧心不已,小声唤着“女人”。

赤忱已端了托盘出去,给王嬷嬷摆了一盏茶。王嬷嬷道了谢,捧了茶抿了一口,眼角几道不浅的皱纹里也盛满了笑意。

而裴文轩绝对是最敬业的授业之师,秉承他对陈上师的承诺,对崔绾绾倾囊相授,一丝不苟,不但慷慨风雅的将他前十几年所学悉数抖出,凡是有所见所得之新乐器乐谱,待他研讨透后,也毫不鄙吝的授予崔绾绾。用他对陈上师的话来讲,上师对他有知遇之恩,绾绾女人又资质聪慧,于情于理他都乐见其成,对绾绾的曲艺教习与对裴莺儿一样,毫不藏私。

不得不叹服,在这个期间,凡是敢以才名立品的人,都不成小觑。当初只敬佩裴文轩琴艺高绝,随他学了这几年才晓得,这世上几近没有他不会的乐器,即便是别致乐器,哪怕是从外域传来的,他听几遍,再揣摩揣摩,上手尝尝,练习一阵子,也就能把握个七八成了,再假以光阴多练习练习,就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

本日休沐,因着这不利气候,崔绾绾没法外出,便乖乖窝在锦云轩练习新学的琵琶曲。这对她来讲也算是个别致玩意儿,上一世只听过见过没摸过,这一世却要学会弹。她学这门乐器了已有小一年了,前几日才听裴乐工赞了一句“初见小成”,然后又传授了更加高难度的古曲让她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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