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记重击落在心头,聂霜紫话音刚落下,聂映雪的脸就白了几分,眼中神采变幻着不知如何作答。
聂霜紫抬手指着外头沉声道:“我是不知事情颠末如何,可我好歹还晓得明天在场的只要三小我。阿谁被你娘推搡之下撞上了假山的小丫头刚刚才下去措置本身头上的伤,不知你和爹言之凿凿说查问过了的又是何人?”
“那三妹还要如何?”聂映雪将二夫人递给下人,回回身来道:“爹已经罚过娘亲了,还请三妹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再生口舌。”
如果平常人家,二夫人做出这等事情来也该落得个一纸休书被休弃的了局。
“爹……”
“就算如此,谁又在乎?”聂霜紫微讽的勾了勾嘴角:“你会去查清本相再颠覆已经被扭曲的究竟吗?”
说着定定盯着聂映雪,挑唇道:“这不便是你一向趋之若鹜的东西吗?权力,是真的能够只手遮天的。”
聂霜紫还想再言,聂丞相却站起了身,挥袖道:“夜深了,闹了半夜也乏了,你们各自回房吧,为父去看看你们五姨娘,有甚么话明日再说。”
“聂映雪,你尚且私心如此,何来颜面要我明辨是非呢?”
“青芙,你先送娘回后院去吧,找大夫看看娘。”
“多行不义必自毙。权力虽能遮天,但也不会遮你们一世的,长此以往,望你好自为之吧。”
二夫人疼的说不出话来了,嘴里模恍惚糊的一个劲喊痛,连站直的力量都没有。聂映雪用手绢擦了擦她额头上的盗汗,扶紧她道:“娘,别怕,没事了,女儿带你去看大夫,顿时就不痛了。”
聂丞相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说着唤了门外候着的丫环出去就要一起扶着二夫人分开。
说完这些话便想分开,可走到门口了又顿住了脚步,目光看着院子里的沉沉夜色,忍不住道:“实在也不是说每小我非得生来都是好人,只是我感觉,人活在这世上总该有些不成触及的底线,或是家情,或是国义,不该毫无原则的去做任何事伤任何人。若真的纯粹的做了一个恶人,未免可悲。”
聂映雪没理睬二人,在板子停下来后就奔到了二夫人身边将她扶了起来,体贴道:“娘,你没事吧?”
祠堂里的灯火明显悄悄映照在她脸上,恍惚了她的神情。
聂映雪一动不动的站在祠堂中心,一瞬不瞬的望着聂霜紫走远,好久好久以后才转过身,眸光在祖宗牌位上凝睇了好久才提着衣裙曲膝跪在了地上。
“如果你是怕我为五姨娘不平,会设想谗谄二娘,那更是不必。只要你还是祁王妃,哪怕我想了一千种体例去谗谄二娘,爹也不会真拿二娘如何样的。”
五姨娘的院子也很快从门庭若市变得门可罗雀,没有甚么人上门体贴,偶尔有上门看望的也是那几个喜好幸灾乐祸的主。五姨娘干脆闭了大门,除了聂霜紫和聂青芙,谁来也不见。
聂映雪闭了闭眼无从辩驳,因为聂霜紫说得都对。
“怕不是偶然的吧?”反讽了一句,聂霜紫睨着二夫人微微沁血的屁股道:“都见血了,想必真是痛得很,不知二娘这是挨了多少板子?”
聂霜紫笑了:“一个孩子,一条性命,本来只值五十个板子?”
“你我独处,你又何必再装傻?以你的聪明,如何会看不出来本日这事产生的蹊跷。”聂映雪微怒,冷道:“你不是向来自夸良善吗?事有蹊跷,本相未明之前你向来不会偏帮任何人,现在却为何跑来为五姨娘鸣不平?莫非你不是想趁此机遇打击我和我娘吗?”